返回第8章 考验技术的时候到了(1 / 1)高质量虾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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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乃楚国边郊,刘邦怕韩信臣下听到风声派兵救援,当即下令马不停蹄的急行军。

行军数日,彻底脱离楚国地界,刘邦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此时的他才有心情回味自己的壮举,居然真的成功轻松拿下韩信,解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呀!

一时间,刘邦志得意满,随军的大夫田肯见状,主动上前祝贺刘邦。

“恭贺陛下!”

刘邦笑盈盈的问道:“何出此言?”

田肯答道:“回陛下,臣是在恭贺陛下不仅牢牢的把控住了关中,此番还拿住了韩信,可谓无忧矣。”

刘邦抚摸着胡须微笑,假意问道:“何谓无忧?朕此行仅让楚王一人束手就擒,但仍有其他诸侯,若生动乱也堪烦扰。”

“陛下无需担忧此事,诸侯不足为惧。”田肯再拜,“须知秦地乃形势险要能够制胜之地,又以河为襟带山为屏障,地势便利。”

“陛下可用这雄险的地势,来控制驾御诸侯。毕竟从这里向诸侯用兵,就好像在高屋脊上倾倒瓶中的水那样居高临下,完全势不可挡!”

刘邦听得心中喜悦,田肯的恭维彻底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朕果然已立于不败之地!

见刘邦面露喜色,田肯再接再厉的说道:“若说齐地,东有琅邪、即墨的富饶物产,南有泰山的峭峻坚固,西有浊河的险阻制约,北有渤海的渔盐利益。”

“齐地方圆二千里,拥兵百万,可以算作是东方的秦国了,因而不是陛下嫡亲的子弟,就没有可以去统治齐地的,陛下早前从楚王手中收回齐真乃先见之明!”

“此言大善!”刘邦哈哈大笑,再度感受到自己是何等的英明神武。

他正要挥手赏赐田肯,一旁便传来一道阴阳怪气之声。

“此谄媚小人也!”

刘邦顿时皱眉望去,田肯也气得七窍生烟。

“竖子安敢辱我!?”

发声者正是周宇,目标是名留青史的他听了一阵子,便知此乃记载于史书之事,岂有不参与之理?

周宇是真正的不怕死,当然表现得很勇,毫不畏惧的与田肯对视。

“在下所言何错之有?以阿谀奉承之言,扰主君所思所想,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随军的文臣武将们皆是心头一跳,暗叹这位壮士果然好胆识。

竟然敢在陛下兴头上扫兴,如何能有好下场?

果不其然,刘邦不悦道:“肯之所言如何为谄媚阿谀,岂不句句在理?莫要随意诬蔑朕麾下之臣。”

周宇知道以刘邦的性格,在这么春风得意的时刻,肯定是只想听些吹捧的好话。

但刘邦又并非只听得进好言好语的昏君,此时若是发挥得好,少不了能留个劝谏的美名,考验现代语言艺术的时刻到了!

既要不动声色的捧一下刘邦,又要清晰明了的说明理由。

秉承着这两个目标,周宇酝酿了一番说辞,开口道:“陛下之威名,天下的确莫不仰慕,自秦末以来,陛下兴汉室灭项氏,平定天下,功业无双。陛下仁德,民心归附。”

“陛下之智,能用贤人,能听谏言,能变通应变,能制敌于先;陛下之勇,能亲征疆场,能冒险犯难;陛下之义,能信守诺言,能恩怨分明,能赏罚有度。”

“然天下实则未尽平定也,北方有匈奴贼寇,时时侵扰边境,杀掠百姓。匈奴之主贪婪无厌,窥视中原。若匈奴发动大兵南下,顷刻间便可危及大汉安危!”

这话可大出刘邦意料,他原以为在周宇如此说辞后,便要开始如朝中谏臣般指责批判他的不对,没曾想竟有许多夸赞他的内容。

这正是主打了个心理预期的落差,只不过是预期向下,实则向上,便更能令听者惊喜,也是一种心理学的运用。

只听周宇继续说道:“敢问陛下,得天下者岂可一日而安乎?请陛下思之,当初始皇统一六国,便不思进取,只图安享太平之乐。于是二世昏庸无道,朝堂内乱不断,秦二世而亡矣!”

“而后项羽趁机起兵反秦,并自立为西楚霸王。项羽虽有雄才大略,却好大喜功,轻视天下英雄,于是败于垓下。陛下若听信谗言,岂非如项羽般自大自傲?”

“明君当志在四海,而非满足现状,勿忘百姓之苦难,勿忘匈奴之威胁,勿要放纵于声色犬马之间。如此方可早日平定四方蛮夷,并建千秋万世之基业!”

待周宇说完,刘邦心中已转怒为喜。

若是旁人如此赞美刘邦,刘邦顶多心情大好,断不会为之欢乐喜悦。可周宇却是刘邦所知的品性高洁之士,不贪名不求利,其赞美自然含金量极高。

要知道即便是同样的说辞,从不同人嘴里说出,那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更何况周宇后续还跟了一连串劝谏与批判,便更显得他并非在奉承刘邦,但又因前面的赞颂令刘邦讨厌不起来,只会感慨此人果为敢于直言之辈。

“炎言之有理,朕当自省。汝有劝谏之功,赏五百金!”

周宇立马拱手推辞道:“在下不能受赏!”

“哦?”刘邦招手让内侍止步,询问道,“如何不能受赏?”

周宇道:“在下并非陛下臣子,陛下亦非在下主君,岂有赏赐之理,此为其一;在下曾与陛下为敌,获赦已属不易,岂可再赏,此为其二;在下之言并非求赏,乃发自内心之言,无需赏赐,此为其三。”

实际上,周宇和这个时代的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拿钱拿地都没什么用。他所需要的只有名气,而这正好能有不爱财的清廉美名。

周宇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也不知何时会离开,因此只要能保证自身温饱即可,钱财当真是名副其实的身外之物,他要之无用亦无法带走。

刘邦闻言果然更加高兴,能得一清廉之才,又更加确定周宇果如他所想,只是还未能收心。

刘邦佯怒道:“炎既言朕之威名天下皆知,又言天隐门人遇明君可随,却又为何仍不以朕为主?莫不是在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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