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司房间内,项煜缓缓拿出一副丹青画作,放于台前。
这就是项煜完成此次任务的奖励《地狱相变图之孽镜台》。
这幅画本来是柳氏家传的宝物,传闻是他们先辈从某位丹青宗高人手中获得的赏赐,一直珍而视之。
其被藏于某座寺庙之中,传承数代都未丢失,却没想到柳家中人酒后一句无心之失,竟招来此灭门之祸!
若非柳家那位小女儿刚好外出,躲过一劫,柳氏就要因此绝后,果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缓缓摊开画作,一处奇妙场景显现。
大海沃石外,正西黄泉黑路,无数飘忽生魂被押解于鬼判殿内,入殿右高台,名为孽镜台。
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押赴多恶之魂,自见在世之心之险,死赴地狱之险。那时方知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惟有孽随身。
项煜被画作镜光一照,好似内心显露于外,空空荡荡,一览无余。
温润少年先是惊慌,继而深呼口气,神情恢复平静。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未犯下什么罪孽,自然问心无愧。
至于此世刀下亡魂,皆为罪囚,杀之无碍本心!
“只是一幅图竟然如此奇妙,不愧是丹青圣手。”
项煜神情赞叹,这幅《地狱相变图》可谓奥妙暗藏,他隐约感觉到,罪孽深重者若是看到这幅画,极可能无法抵御内心罪孽反噬,心神崩灭而亡。
忽然,一道奇妙光芒从画卷中流入少年心海,汇入掌命灯中。
少年见状大喜:“果然有命刻!”
芸芸众生存于天地之间,可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根据掌命灯的信息,凡人身死,性命崩解,万事皆消,可若是金丹境以上的高阶修士,却并非如此。
他们已然超凡脱俗,若是留下传承,将自身意志铭刻于天地之间,极可能留有命刻。
这是一种生命印记,犹如凡人将自身姓名铭刻于山石之上,任凭风吹雨打,时光冲刷,也不会轻易消散。
命刻,与命痕类似,皆能化作掌命灯油。
这份命刻相比命痕更加明亮,化作灯油,足以凝聚一道深红命格,值得了!
“煜哥,张士信来了。”魁山敲门,带来消息。
“张家人果然坐不住,让他在客厅等我。”少年收起图谱,稍后起身,来到镇魔司会客厅。
“不知张兄来此,有何要事?”温润少年坐上红楠木椅,自有一股威严在身。
“今日寻小旗,乃是赔礼道歉而来。”青衫男子将手中紫檀木礼盒放下,神情收敛,拱手回道。
“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什么事需向我道歉?”项煜捏捏下巴,语气讶然反问。
“我九弟士祈生性顽劣,前几日行为无状,冲撞了大人,回家后家父得知情况,狠狠教训了他,责令他闭门思过,今日士信上门,正是为他赔礼道歉!”
项煜笑了,他可没忘记对方当时的态度,同样盛气凌人,却不想推出个小家伙出来认罚。
“一个七八岁童子,我懒得与他计较,礼物放下吧。”项煜挥挥手,魁山将礼物接过。
“多谢小旗大人。”青衫男子见状面色稍缓,明白此行目的基本达成,可他并未径直离开。
抬起头,语气略微迟疑:“吾近日回家,听闻一位族叔忽然被镇魔司逮捕下狱,父亲托我询问,不知他犯了何事?”
“士信兄,你那位族叔勾结鬼物,屠戮百姓,证据确凿,已经被办成铁案,你就不用多操心了。”项煜神色不变,语气慷锵有力。
青衫男子闻言面色难看,明白想救出族叔,保全颜面已然是不可能。
“吾明白,只是族叔在张氏地位非凡,有所担忧……”
“放心,我镇魔司做事讲究证据,不会牵连无辜。”
“多谢小旗大人。”张士信闻言放下心,与项煜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
见人走远,魁山轻哼一声:“还以为有多厉害,在百草阁那么嚣张,今天还不是乖乖跑过来请罪?”
他可是一直记着被对方飞扇之仇,若不是煜哥出手,他估计要出个大丑,一直对此恨恨不平。
“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心底还不知怎么骂我们呢。”项煜却没有多在意,今天对方退让一步,不过是忌惮镇魔司的权威而已。
“煜哥,为什么不深挖下那个张康泰,他能够弄到鬼兵级的鬼物,还把它藏得如此严严实实,背后绝对脱不了张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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