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时候生病时也这么问过医生。
齐乐逸蹲下身子看着女孩,“哥哥向你保证,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女孩俏皮的道,“那我们拉钩。”
齐乐逸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赵桂芬家住老小区。
五楼,没有电梯。
打开门进去,一切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赵桂芬的丈夫程建华在卧室。
当齐乐逸看到他时,他正躺在床上。
齐乐逸的眼神似扫描仪扫过他的全身。
信息反馈大脑。
肌肉萎缩,面色苍白,口喎流涎。
瞧见有外人到来,程建华极为激动,嘴中支支吾吾的说这些什么。
哪怕两者之间距离很近,齐乐逸也很难听清。
赵桂芬赶忙上前,蹲在床前小声道:“建华,没事的,他们是我找来给你看病的医生,你别有心理负担。”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注重体面,以往无论怎么忙,自身都会收拾的干净利落。
如今这个狼狈样被外人看见,自尊心肯定接受不了。
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喜剧演员,在博人一笑时本身或许也不是真的开心。
齐乐逸骤然想起在省医院住院部实习的经历。
有些大小便失禁的病人,遭受的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
其在面对医生、家属时,那一脸的愧疚和无助摸样,直接能击穿人心。
赵桂芬在轻声细语的安慰了陈建华,将他的情绪抚平后,才转身对齐乐逸道:“小齐,抱歉啊,他……”
“我理解,没事。”齐乐逸道:“那我先看病吧。”
“好。”赵桂芬正要抬凳子给齐乐逸。
小游就已经搬了一张放到床边,“哥哥,你坐。”
“谢谢你小朋友。”齐乐逸道。
小游摇摇头,“我不是小朋友,我是男子汉,我可以一個人做饭,打扫卫生,送妹妹上学。”
齐乐逸眉头一挑,重新组织言语,“那谢谢伱,小汉子。”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游摆摆手,站到一边不再说话,生怕打扰到齐乐逸。
齐乐逸则开始把脉。
具体情况,在刚才去学校的路上他就已经问过赵桂芬。
得知陈建华七个月前,半夜突然感觉右肢麻木不灵活,继而偏枯不用,也就是所谓的‘半身不遂’。
迄今为止知觉、运动功能极差,患肢酸痛,舌语不清。
齐乐逸把脉后发现,脉沉迟涩。
观其舌头,舌质紫黯,苔白腻。
齐乐逸坐回凳子,眼中带着思索。
赵桂芬在一旁轻声问道:“小齐,怎么样?”
齐乐逸道:“这应该是阳气不足,以致气虚不能助血上升,瘀阻脑络,横淫肢体。”
“《医林改错》中就提到过,元气既虚,必不能达于血管,血管无气,必停留而瘀。”
齐乐逸声音坚定的道:“所以当治以益气养血,祛瘀通络。”
“这样,我开个方子,先吃吃看,赵老师你觉得如何?”
赵桂芬道:“开吧。”
她既然决定让齐乐逸看,自然是相信齐乐逸的。
当然,其中到底信几分,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反正只能说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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