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一通后,赵顼也渐渐平息了怒火,看向地上的童驹。
“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但你的能力,也要赶紧历练起来。朕初登大宝,国事繁忙,这后宫之内的老鼠,就要靠你抓出来了。可知今日错在何处?”
“小马儿应该自己去取口供的!”童驹咬牙切齿,“就不该信这帮子宫里的旧人,平白污了官家的眼睛。”
“你是内侍总管,堂堂的大都知,这等事情都要你亲力亲为?你的错不在使唤旧人,而在使唤旧人时,却不加手段。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安排两人以上同去,互相监督。必要时可以分派几批,交相印证。且不可全信于人!”
“小马儿明白!小马儿记住了!”
“起来吧。点些信得过的人,把那只老鼠的口供打出来,再和那狂徒对质,我们去印证一番。”
……
刘湛正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突然发现房间里被扔进来一个人。屁股上已经打得皮开肉绽,眉目间依稀认得是前面来给自己录口供的小黄门。
“啧啧啧,兄弟,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哎哟……哎哟……刘湛,你害苦我了。”
“我害苦你了?这话怎么说的。哎哎,你别晕啊。来人!来人!”
偏殿里又冲进来一拨人,给小黄门泼了盆水,掐掐人中,见醒不过来,赶紧抬走了。
刘湛看得莫名其妙,听的莫名其妙,肚子又饿了,直接开始大喊大叫。没过一会,童驹亲自端了盆酒菜进来,递给刘湛。
刘湛没接,问道:“你是大理寺的人?”
“不是,我是宫里人。”
“啊这,听你这声音,是……是那个?”
“嗯,我是宦官。”
“哇哦。刚刚是你的人?”
“不是,是个叛徒。”
“额……我是卷入了什么麻烦吗?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刘湛一脸无辜。
“你是不是说过大宋国祚只剩60年?”
“我没有,别乱说。这可是皇宫,你不要冤枉我。”
“我们拿到了供词。”
刘湛沉默了,难道吕俨王璞被抓了?总不至于是吕惠卿被抓了吧?该死,让你们派个小书童随时做笔录,这下都完蛋了吧。
刘湛默默拿起酒壶,开始灌酒。
“你这是承认了?”童驹问道。
“话是我说的,有事情冲我来就行,没必要去找别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倒是有情有义。”
“只是酒后失言而已,不用当真吧大哥。”
“酒后失言?那也说的太多了些。你是不是还说了当今官家的坏话?”
啊?有吗?是哪次喝醉酒口嗨了吗?
“我不记得了,你能提醒我一下吗?”
“大宋国祚60年,当今官家……”
“卧槽我还说过这个?哎哎哎,这不是还有18年时间嘛,咱们想想办法,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呢,对吧?”
童驹呆若木鸡,隔壁的宋神宗赵顼也目瞪口呆。
他手里拿着小黄门的供词,上面写着。
“当今官家奢靡无度,好高骛远,望之不似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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