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公这阵势,是我猜对了?”
刘湛看着童驹指挥人手进进出出,把个偏殿布置了一番,以便刘湛住的更舒服。刘湛摇摇头,拎起手上的链子。
“能不能把我这个也摘了?戴着怪沉的。这都有侍卫守着,总不至于怕我这个书生,在皇宫里跑了吧。”
童驹点点头,示意随从把刘湛的镣铐去了。刘湛还没来得及高兴,又看见一群人抬了一堆木头进来,要在殿内搭个牢房。
刘湛人都傻了。
“至于吗至于吗?这么大一个殿,就改成我一个人的牢房?”
“你要是想让朋友进来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免了!我一个人住挺好的,哎搭宽一点,宽点舒坦!”
童驹摇摇头,不再理刘湛,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不时有人进来在他耳边说几声。童驹拿笔记下,又吩咐几句,得令的人又快步出门去了。
刘湛闲的无聊,看了一会,又走到童驹身边,拿眼睛去瞄童驹写的什么。
童驹抬头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并不赶他走。过了半个时辰,牢房装修完毕,童驹清退众人,才向刘湛开口。
“鸡鸭鹅全死了,羊还养着,准备三天后再杀。不过官家已经喊了太医和宰相进宫商议,这丹砂有毒之说,应当是八九不离十的。刘湛,我欠你壶酒。”
“嘿,记着就行。”
“丹砂之毒,可否能解?”
“我怎么知道?不过为什么要解毒,直接搬出去不就行了吗?我看这地方应该到处都是这种红色的丹砂吧。”
童驹沉默一会,还是说了。
“朝廷没钱了,先帝葬礼时就已经说过,还是官家和太后贴补了自己的体己钱。现在要重修皇城,官家也是贴补不起的。”
“那也不能不搬吧。我实话和你说哈,这丹砂可是还影响生育的。”
童驹瞬间起身,盯着刘湛说,“此事能否验证?”
刘湛两手一摊:“丹砂的毒性不大不小,连只狗都杀不死,短时间更不可能看出对人的影响。不过你不是在整理宫册吗?把早夭的孩童数量和寿命整理好,报给皇帝和宰相,他们肯定能看懂。”
童驹点点头,忽然传来敲门声,来人通报,官家召见童都知。童驹出门快步跟上,引路的人转过弯来,躬身请礼,官家已在隔壁。
童驹不知道官家何时到来,是否听见自己和刘湛的对话,心中一团乱麻。幸好,赵顼和计相张方平也是刚刚才到。
“张相公看了你整理宫册的法子,心有疑惑。这法子是你和刘湛弄的,朕就直接带张相公过来,当面问对了。”
旁边的张相公微微拱手,童驹连忙躬身。
“相公但问无妨,驹必言无不尽。”
“我听说这法子是那阿云案的刘湛想出来的?”张方平缓缓问道,“尤其那个表格,也是他想出的?这刘湛何许人也?”
“相公,这些确实是刘湛所言。刘湛此人,乃登州人氏,幼年丧亲,寄居在其叔家中。十三岁时师从洙泗书院朱子真,今年回家省亲时身涉阿云案,由吕惠卿亲自押来东京。前几日供状言语无礼,故将他暂时关押在此。”
“此事当日我也知晓。偏偏是这些狂徒,老能有些出人意料的法子。陛下,可否由臣当面问问这刘湛。”
赵顼皱皱眉头,看向童驹,童驹连连摇头。
“朕对这刘湛也有些了解,傲上而尊下,相公去恐怕问不出什么。不如在此安坐,让童驹去问,你我在这边听着就行。”
“哦,这能听到那边说话?那我们现在所说,是否也被刘湛听去了?”
“相公勿忧。”童驹出来解释,“皇宫之中各殿俱有玄妙,相公只需要知道,这边可听到刘湛言语,那边必不可能听到这边即可。”
“也好,那就拜托童都知帮忙问问,刘湛这法子,能否用于财政度支计算?”张方平也是被赵顼逼的没办法,想着早点把国库帐册清理出来,有钱没钱一眼可知,省得天天问朝要钱。
童驹又赶紧跑回刘湛那边,刘湛看见他都笑了。
“童公公,这天也不热吧,都出汗了?怕不是肾虚?”
“勿要说笑。宫册还未整理出来,不过这法子倒是很好。我手底下管帐的人才不多,想用你这法子重重理一理宫里的帐,你可有办法?”童驹并不说是张相公的要求,只拿自己说事。隔壁的赵顼、张方平听了,也是暗暗点头。
“理帐?培养几个会计就可以了啊。”刘湛随口说道。
“会计……是说主簿吗?主簿大多是落榜的书生担任,还要跟着师傅练个三到五年,才能上手做账。宫中能识字的本就不多,还要拜老宦为师,随时服侍,过个七八年,让师父满意了,才能尝试做账。
我看你安排人整理宫册时,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宫册简单的很,会计账簿很专业的,哪能随便就会……”
隔壁的赵顼看看张相公,张方平表示同意,即便在计省和户部,储备人才众多的情况下,要培养一个精于账簿的人才,也很不容易。
“陛下,本来就是心怀侥幸,没有办法也是情理之中的。”
张方平反过来安慰赵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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