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
童驹倒不是气刘湛的言论,而是气刘湛不注意场合。刘湛本来就好作高论,仿着唐朝想设个女官,也没什么太惊奇的。只是此时,刘湛拿了皇帝的口谕,在众多宫人面前,公然给一名农家女子要官,影响极坏。
童驹赶紧遣散宫人,只留下刘湛等人。
黄道女也弱弱的说道。
“刘……刘公子,织布不……不用做官的。”
刘湛朝她笑笑,又让王璞、李轩瑜不要着急,才向童驹说道。
“童公公,稍安勿躁。”
“刘湛啊刘湛,为何每次对你稍作优待,你就要得寸进尺?你若如此,何人敢用你?你打算一辈子呆在牢里吗?”
“童公公说笑了。我只是刚好想到这个绝妙的点子,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绝妙?哼。”
童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旁边的李轩瑜倒是接下了话茬。
“刘兄刚刚说千金买骨,是想作给谁看呢?”
“李兄,若我现在让你家去种棉花,说来年必然涨价,你可会信?”
李轩瑜摇摇头,这肯定是不能信的。农事讲究天时,若是轻易改种棉花,到时又卖不出去,误了一年的农活却换不来钱,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想正常人都不会信,但若我先付定金,预先定下你来年的棉花,你会不会就有点相信了呢?”
“那确实会有些人种的。但朝廷现在付不了定金,只能写张字据,言明来年按某价收了棉花就是。”
“朝廷的字据?”刘湛嗤笑一声,看旁边童驹的脸色阴沉,才没有继续吐槽,“我不用朝廷的钱。”
“那你用谁的钱?”
“自然是商贾的钱。”
“商贾为何会愿意出钱预付农户的定金?而且依刘兄所言,预付的是敌国农户的定金?”
李轩瑜大为不解,王璞和童驹虽然没有说话,在旁边也是沉思。
刘湛将手一指,“因为她!”
众人看去,正是默默站在旁边的黄道女。
黄道女一脸茫然,不清楚自己为何突然这么重要。
远处的赵顼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身问张方平。
“张相公可听见了刘湛所言?若相公来操持此事,可有法子让商贾依此行事。”
“可用盐引诱之。”张方平即刻回答,显然业务精熟,“我朝边军常缺粮草,由朝廷运送,大耗财力。而今便是招募各处商贾自行运粮至边境,于边军处交付,再领得盐引,可去盐场领盐,以盐之暴利,引商贾为之。
只是而今盐引已然有些滥发,商贾们得盐后得利变少,就有些难以驱策了。若再给棉花设置盐引,臣恐怕……”
“那相公觉得,这刘湛可有法子解决?”
“刘湛既然自己提出此事,想必已有法子,只是臣确实想不明白,那织布女子和此事有何关联。不过刘湛确是可用之才,还请陛下承袭汉唐容人之风,以图大业。”
“朕若不能容人,他岂能活到现在?只是这性子还得磨磨,朕本来想放他出来参加殿试,而今看来,且让他在牢里再呆些时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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