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好人。”
独孤荧俏立池塘边,月光照在她惨白又乖巧的脸蛋上,接着盈盈一笑,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这样说。至于你父亲之事,确非我本意。”
顾衍看着她,心里不自觉的竟信了。
原因无他,因为顾衍这些日子以来,只看到独孤荧心机深,却没见过她展露半分戾气,身上从来没有杀气,反而大气中正。
“我本没想杀任何人,云际中他们三人贪心不足,死有余辜。”
独孤荧淡淡一笑,“至于你,我更不想杀了。你们四个人中,唯有你对我不带杀意。”
说完,她竟盘膝坐下,斗篷上的铃铛声音大作,于深夜间更显诡异。
顾衍又后退三尺,右手执剑,左手按下五枚银针。
而这时,随着铃声不停,独孤荧从斗篷里探出苍白到透明的左手,轻喃道:“起。”
随着她出声,水塘正中的绿植上挂的三枚果子脱落,缓缓飞向独孤荧的手心。
独孤荧取过灵果后似乎更加虚弱,呼吸急促,面色白的透明,不见半分血色。
显然,她方才也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顾衍有点看不明白,她这时候为何耗费力气取灵果?
不知强敌在前?难道玩空城计?还是底牌非常强大?亦或者知道我向来惜玉怜花?
“郡主,要珍重自身。”顾衍随便虚伪了一句。
“人生艰难,如何珍重?想做些事,处处掣肘,处处艰难。”独孤荧惨然一笑。
“确实如此。”顾衍顺着话头,点点头,应付道:“我最近也深感人生艰难。”
“你才多大,又遇过几番挫折?怎知人生艰难?”独孤荧轻笑。
“我也是最近经历诸多事情后,偶尔细想,就觉得人生之艰难,就像那不息之长河,虽有东去大海之志,却流程缓慢,征程多艰。”
顾衍干脆又后退两步,叹道:“然江河水总有入海之时,而人生之志,却常常难以实现,令人抱憾终生。”
独孤荧闻言,微微动容,看向顾衍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欣赏之色。
“你叹息你的人生之志,那你的志向是什么?”独孤荧微笑着问。
“唉,不好意思说。”顾衍再退一步。
“少年人之志向,无非是封妻荫子,报国守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此地再无第三人,出你口,入我耳。”
独孤荧面上带着鼓舞,语气也格外和善。“你不必惧我。你来此便是为了这个吧?送你。”
说着话,独孤荧把刚取的三个灵果轻轻丢出两个。
顾衍伸出长剑,那两个如枣大小的果子便稳稳落到剑身上。
见无异样,顾衍探手拿过,一接触竟有微微灼烧之感。
明明生长在极阴极寒的地方,偏偏带有火气,着实是奇妙。
“郡主太客气了。”顾衍有些脸红,他没想到一番瞎忽悠的话,竟撩拨到独孤荧的痒处了。
“这不是珍贵之物,你只管说你的志向。你能把人生之志比作长河,显然是有见识的。”独孤荧期待的看着顾衍。
顾衍见独孤荧如此,心中生出几分知己之感,于是不顾脸红,厚颜道:“我这辈子没啥大志向,就是想多睡几个漂亮女人。”
“……”
独孤荧本来面上带着期待,闻言后变成惊诧、不解,乃至于发愣。
最后,她乖巧的脸蛋上尽是咬牙切齿。
旋即,她表情归于平静,把那如枣的灵果吞入腹中,闭眼静修,竟是再不发一言,再不看一眼。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