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嗯。。。赶紧去休息会,刚才吓到你了。”
“我先去趟二叔家借点米。”
记忆中,陈北望还有个二伯叔,而自己的父亲是家中老大,本来就身体不好,活生生被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气死,年迈的母亲也撒手西去。
在幼娘疑惑的眼神中,陈北望拎上一壶老白干出门。
这一次,幼娘并没有厌恶他还要喝酒。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陈北望,幼娘突然感觉很心安,刚那真挚诚恳的眼神,不是装出来的。
“妞妞出来吧。”
徐幼娘松口气,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将妞妞从床底抱出来。
“妈妈。。。爸爸他。。。?”
妞妞尚还有些胆怯,扑闪着睫毛看向徐幼娘:“刚爸爸,又打你了么?疼不疼?”
“妞妞帮妈妈吹下就不疼了。”
“妞妞乖,妈妈没事,晚上爸爸说有肉吃呢!”
“真的吗!”
“妞妞都半年没吃到肉了!可以红烧吗?”
妞妞眼神绽放出光彩,嘴角似乎都开始流口水,看得徐幼娘心如刀搅,默默祈祷:“若是你能买回来肉,又不喝酒,我。。。我今晚就去洗澡,迎合你一回。。。”
梧桐村。
碾子沟,记忆中二叔就住在这一片儿,家境还算过得去,至少不像陈北望家,一年半载吃不上一顿肉。
刚进入二叔家院落,就听到“哇哇哇”的哭泣声。
小院内,一穿着粗布麻裤的中年汉子,手握着一根竹鞭,正在不停的抽打一面黄肌瘦的女娃,那女娃看上去最多五六岁。
“干啥啥不行,就知道吃,就知道偷懒!”
“我打死你个赔钱货!”
陈北望仔细一看,那浑身脏兮兮的,二叔家闺女陈丫丫。
“住手,二叔你干嘛!”
陈北望赶紧走过去,抢下二叔手里的竹鞭。
“你来我家作甚!没钱、没米!不借!”
二叔一看是陈北望,顿时拉垮下来脸,气呼呼的坐上板凳,取出烟枪开始吧唧。
脏兮兮的陈丫丫,一边抽噎,一边揉着红肿发紫的手臂,看向陈北望的眼神,却无丝毫暖意,反而有些厌恶嫌弃。
也难怪她。
丫丫已经五六岁,已经开始记事,印象中眼前这隔房大哥,就是全村最出名的废物窝囊废,好吃懒做,典型的街溜子。
“二叔。。。我这次真是最后一次借米,顺便借点肉。”
陈北望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丢人,在前世就算在落魄,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但毕竟答应过幼娘跟妞妞,这种事儿就算再丢人现眼,也比面对幼娘的鄙夷,妞妞的失望好。
“呵呵,最后一次!这都第几次了?”
二叔顿时勃然大怒,手指着眼前这不争气的侄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整体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抽!幼娘辛辛苦苦,要做农活,要去红糖厂上班,你倒好!拿着钱去赌!去嫖!”
“家门不幸,怎么大哥养出来你这么个祸害!”
“滚!”
“赶紧给我滚!”
说完,抄起烟杆就朝着陈北望脸上招呼。
无奈之下,陈北望只好退出二叔家小院。
没过多久,从院墙丢过来一小袋米,半截猪肉:“拿着赶紧滚蛋!给妞妞补补,造孽啊!若不是妞妞,你死了我都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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