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
顾名思义,就是状如筒子,拥有狭长走廊的房屋结构楼。
七八十年代较为普通,算是一种时代特色,目的在于解决住宅紧张,经费不足等住房问题。
特点是一长廊串联诸多单间,两侧通风,走廊、厕所和卫生间都公用。
眼前这栋筒子楼,属于瑞丰棉织厂职工楼。
本来,马艳丽一家,作为底层职工是不具备分房资格的,不过丈夫刘喜死于一场操作不当引起的意外,为平息事态,便破例给马艳丽一家分了一套。
面积不大,一家四口挤在40平米的小屋内,很是拥挤。
马艳丽上有公婆、下有一个七岁的儿子,丈夫死后,全部的生存压力,都压在这看似大大咧咧,性格泼辣的女人身上。
此刻,两人站在垃圾成堆、蚊蝇乱飞的楼前,看着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悠闲打卡上班、端着茶杯,拎着水壶的棉织厂员工,陈北望暗暗摇头,这种混天度日的日子,过不了几年安逸生活了。
筒子楼前是一条臭水沟。
乌漆嘛黑、散发着馊味、骚味和恶臭的污流,上面飘着油污和烂菜叶,缓缓沿着下水沟流淌,令陈北望都有些作呕。
“大姐,问下马艳丽住几楼,在家不?”
周滔逮着几名刚下楼的大姐、小姑娘问道。
“啊?你们。。。找马艳丽?。。。诺,就三楼冒烟的那家就是。”
“哎呀!马姐不在,听说去厂里找领导去了,不过她婆婆在家。。。”
一穿着灰色棉衫上衣的大姐,好奇的看了陈北望、周滔几眼,指着三楼冒着黑烟的烟囱说道。
“谢了,大姐。”
刚走没多远,身后便传来几声低笑,不需要陈北望回头就能知道,肯定还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如今穿得人模狗样的,定然避不开被八卦。
被揣测。
“看见没有,我就说!马艳丽肯定守不了几年寡的,这才第二年就有男人上门了!”
“哎呀。。。谁叫人家身材好,长得好看哩!”
“嘘,小声点。。。别给人家听到了,马艳丽这脾气,小心她跟你撒泼!”
。。。
陈北望跟周滔无语的对视一样,也懒得计较,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没啥好纠结的。
“走,上楼看看。”
三楼走廊尽头,门外摆放着一煤炉,一六十多岁的大娘,佝偻着身子,正在给煤炉换蜂窝煤,煤炉上,烧着一壶开水,“咕噜咕噜”往外冒热气儿。
“大娘,请问马艳丽在家不?”
陈北望微微弯腰,尽量显得礼貌些。
“你是?”
大娘直起身子仔细打量了陈北望、周滔两人一番,这才迟疑的开口:“找马艳丽的?你们是棉织厂的,还是?”
“我们不是棉织厂的,是她朋友。”
“朋友?我咋不知道马艳丽有这些朋友?找她。。。她现在不在,去厂里讨工钱去了。”
大娘犹豫片刻,径直回屋:“进来坐吧,应该快回来了。”
“谢了,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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