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滔有些惊讶,这不都“骗”,阿呸!买到手了,款也交了,陈哥还想干嘛?
棉织厂厂房也有些破旧,大多数窗户玻璃都只剩下空窗棂,坑坑洼洼的主路,也因为资金匮乏而疏于平整,一逢下雨便沾一身泥。
陈北望抖了抖腿上的泥巴,叹口气说道:“瑞丰棉织厂,毕竟是老牌厂子,基础不错,设备不错,别全给刘宏这帮东西祸害了。”
又指了指已经停工多日的车间,依稀可见的棉织机工坊:“咱们得让马艳丽盯紧点,说不准,以后这瑞丰棉织厂,就是我的了。”
“陈哥。。。你别开玩笑!”
周滔又是一惊,舌头都捋不直,搞半天原来陈哥胃口这么大!
我滴乖乖!
“接手瑞丰棉织厂,那得多少钱?打通多少关系才行!”
陈北望嘿嘿一笑,伸出两个指头摇一摇:“最多这个数,还只少不高!”
“嘶。。。又两万?”
“你想的挺美,二十万!”
周滔用仰望神仙似的眼神,惊讶的看向自信满满的陈北望,扳起指头一边数一边喃喃自语:“二十万?二十万!。。。那得是多大一笔钱?”
“不过,陈哥。。。这瑞丰棉织厂,可是国营,若是国营变私营,那手续肯定复杂的很,这上下打点可不是小数目!”
“不不不,我都不需要打点,他们自然会找上门来,求着我接手这烂摊子的。”
“一个几十年的老厂宣告破产,县里面子可不好看,再说!突然那么多下岗职工,该如何妥善安置?”
周滔很纳闷,又不好明说。。。陈哥,你这是喝了多少?
那么大个厂,会求着你接手?
开什么玩笑呢!
陈北望摆摆手不予理会,跟他暂时说不清楚,他不懂这其中的道道。
一个濒临破产,欠了近千员工的老厂,其中的矛盾岂能是说破产就破产了事的?员工的下岗失业、工资补贴、政策安置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一旦哪个环节出错,就会爆大雷。
几年前,某地某个大型水泥厂宣告破产,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酿成大祸!
这种事儿,余烬未消,谁不得掂量掂量?
陈北望眉心一拧,呵呵暗笑。
这瑞丰棉织厂嘛,我若不再给你加把火,设备都快被搬空咯!
正直顽固的老员工,诸如老车间主任田云贵这类,能眼睁睁看着一批批自己维修过,使用过的设备,被一台台全拖走?
卖了两万的库存货,钱全给了领导在厂里上班的亲戚,其余职工没点怨言?
。。。
这种背后煽风点火,能点燃棉织厂职工怒火的事儿,马艳丽最拿手,也许都不需要去刻意散播,自然有心思活泛的。
等自己手里这批货出手,就轮到棉织厂生乱了。
不过这会去找马艳丽,倒不主要为了这事儿,而是需要她出面,带些技术过硬的女工过来,帮忙改良那些挤压的、款式老久的服装。
幼娘跟乡下那些姐妹,做点裁剪的粗活没问题,但细致活,得找专业的人来做。
刚上楼拐进马艳丽家,出乎陈北望的意外。
屋内叽叽喳喳,坐了一屋子的年轻女工。看到陈北望进屋,马艳丽赶紧招呼坐下,笑嘻嘻的冲众姐妹一乐。
“我说吧,陈哥肯定得过来!”
一看着脸上还很稚嫩的女孩,促狭的朝着马艳丽挤眉弄眼:“哎呀,艳丽姐,这不就是那天来找你的那位。。。嗯。。。嘻嘻!”
“我也是瞅着眼熟,还真是,哟!艳丽,你这啥时候的事儿啊?人都找到家里来了!”
“。。。”
七嘴八舌,让马艳丽这种泼辣的女人,都有些脸红,赶紧辩解道:“他是我陈哥,咱们关系就是朋友,都瞎想什么呢这是!”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起哄的越多。
刘大娘受不了喧闹,背着手扶着老伴儿外出遛弯。
陈北望倒还好,我这脸皮通常都是当搓衣板用的,小场面了。
“哈哈,各位姐妹见笑了,我呢这次过来是想找大家帮个忙,工钱肯定不会比厂里低。”
“知道!”
“艳丽都说了,改衣服嘛,这个咱们熟!”
“这不,缝纫机都借来了。。。”
一年纪稍微大些的大姐,笑呵呵的指着摆在屋内角落的七八台缝纫机。
马艳丽有些小得意,看陈北望的眼神,就像在说“快夸夸我!”
既然马艳丽都交代的差不多,陈北望也不想耽搁。
招呼一声,让周滔去找车拖机器装车,直接拉到自家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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