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叹气一声。
心里愧疚又多了几分,话到嘴边的破产想法,又生生咽回去。
站在二楼,双手高举下压,示意人群安静,看似瘦弱的身体,却蕴藏着极大的能量。
“首先,我给大家保证,既然我徐长青敢站在这里,就是来为大家解决困难的。”
如果说之前,还抱有暂且稳定事态,等回县里后再给书记汇报,商讨解决方案,那么这会儿他已经下了决心,在自己职权范围内,马上解决一部分矛盾!
“瑞丰棉织厂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咱们都是老职工,都是棉织厂一份子,是棉织厂对不住大家,在这里,我徐副县代表县里,给大家道歉了。”
看着低头鞠躬道歉,头上依稀有了白发的徐副县这副姿态,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徐长青生于咸城,长于咸城,大学毕业后又分配回咸城,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工作能力和品行,大家都是清楚的。
也只有他,才能在县财政如此窘迫、瑞丰棉织厂如此艰难的情况下,镇得住场子。
“各位,对于大家的诉求,咱们各级领导也是高度重视,已经决定开会研究如何妥善处理!作为常务副县,在我职权范围内,决定让县财政挤出五万块,先给大家伙发一部分工资。”
说起来,这也的确是他职权内的极限了,不经过财经会商议,常务副县是可以直接审批五万以下的开支的。
“既然徐副县都开口了,那咱们就信一回!”
孔志国、田云贵资格最老,威望最高,站出来说道。
台下开始小声议论,不少职工开始盘算。
县里拿五万,加上厂财务上仅有的两万,七万块钱,按照每个员工最低100来算,能暂缓大多数职工燃眉之急。
何况,县里已经重视了,那后续肯定还有相应的措施。
不到迫不得已,谁愿意去当刁民呢?
“听徐副县的。。。”
“先散了吧,该带娃带娃,该上班上班去。”
“。。。”
人群逐渐被劝退,各自回家或者回到岗位,徐副县阴冷着脸,召集棉织厂领导召开紧急会议。
马艳丽收拾打扮一番,直接来到陈北望所在的茶馆。
“陈哥,徐副县这会儿正在召开会议哩!”
“我看呀,不出几天,刘宏或者刘正川,就该找上你了。”
“嗯,想必也是,呵呵。”
陈北望看着窗外逐渐下去的小雨,雨雾朦胧将整个县城笼罩,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若所料不错,八成这刘宏、刘正川会把自己当冤大头,狮子大开口,要价五十万。
但这笔钱,别说自己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给。
棉织厂水太深,矛盾重重,光是剔除那些尸位素餐,吃空饷的人都是麻烦事儿,再加上设备大多陈旧,职工理念落后守旧,真正运转正规,那起码得几个月才能理顺。
一个厂的复杂程度,可不是开店!
那种一接手就直接大改特改,原地起飞日赚斗金完成小目标的,都是瞎几把扯蛋!
职工需要安抚吧?
设备需要维修检修、人事调整、对外对上需要协调。。。新款式、产品推出,不需要培训?
“这边的事儿,也差不多了。”
陈北望想了一阵,直接起身,回头看着马艳丽笑道:“艳丽,帮我盯着刘宏跟马宏伟,有什么变动,你直接过来找我就成。”
“陈哥,你不在茶馆等等,万一刘宏打电话过来?”
“不等,咱们不急,让他们去急,不然怎么压价不是?”
周滔跟马艳丽有些无语,这陈哥,怎么瞅着这么像奸商呢!
陈北望懒得过多解释,急什么啊急?搞得好像我很想接手这破厂似的!
。。。
径直回到家中。
接下来几天,陈北望倒是悠闲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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