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出了头,侯府大院里倒是有大半仆人攒在一天里都修了须发。
苏阳坐在北库前,叼着一截嫩草,悠闲地望起闲景儿来。
南边的货物进了城,马三赶早儿就出了侯府,库房之中只剩下苏阳一人。
“该来的,总要来了。”
苏阳眯起眼,缓缓抬起手。
内视之下,经脉之中青蓝二气交织而行,宛若束带。
积压许久的《小玄水功》终于突破,在《乙木长春功》的佐助下,进益可谓一日千里。
如今的苏阳,已经半只脚踏入【绝影】层次。
二品高手!
可惜的是,如今的这两道功法,似乎都不能修炼气力。
但即便如此,苏阳也比之前更为有底气了。
院外。
几匹快马急匆匆地停下,缰绳勒的急,激起一阵嘶鸣。
苏阳提气轻身上了檐子,远远望去,果又见几匹白马停在了府门之外。
那白马看的眼熟,马背上的人皆是重甲在身,银面盖着脸的,叫人看不见容貌。
气势凝重,坐在马上,竟和那几匹马浑然一体般,又宛若几座小山扎地。
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显然是并不在此,为首的送了几封书信入里,便又急匆匆地上马向内城奔去。
“这个月,倒是有好几次了,莫非那宁国侯想家了?”
苏阳不知细里,只是瞧那周瑞对那几名重甲兵的态度十分恭敬,因此十分好奇。
按理来说,侯府管家,大大小小也算个人物。
寻常士兵,本不用如此的。
苏阳这边想着,又听见吆喝声渐行渐近,便扭过头。
眼皮子底下,于回廊处望见几名仆役,抬着十来箱铜锁的物件朝着北库而来。
“北库的小子呢?还不速速前来接货!”
那为首的汉子红着脸将箱子重重地撂下,对着库房中张望,没好气地吆喝着。
他仗着一身蛮横气力,又在侯府中和那几个头儿有些关系,平日里不干这些力气活的,只是今日不知为何,被马三嘱咐送这一趟货物。
一番推脱未果,这会儿正憋着一肚子气,眼见库房没人出来交接,更是喝骂了起来。
“狗儿的!人呢!吃屎去了?”
苏阳亦是认得此人,他于檐子上张望,果然没见马三的人影,嘴角冷笑。
“嘿,倒是细心,自己走了不算,还要找个有点头脸的人儿来送货。“
苏阳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谱儿。
说到底还是这马三也是心虚,找了自己顶锅不算,连证人也考虑了进来。
此人听闻和那周瑞沾亲带故的,到时候当个污点证人,自然比寻常小厮说话管用。
只不过……
苏阳从库房的阴影中走出,悄无声息的走路带起一阵冷风,竟将那姓刘的壮汉吓了一跳。
不过后者在见到少年手中白花花的银子之后,便瞬间换了副面孔。
他将银子小心地塞进自己的衣兜儿里,终是露出菊花般的笑脸。
“恩!不错,不愧是马三调教出来的小子,有几分眼力见,赶明儿我在周大管家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给你脱了奴籍。”
“哎呀!这可是小子的福分,我可谢谢您全家嘞!”
刘大爷听见此话,心中略觉怪异,只是他平日里不曾读书,想了半天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竟又和苏阳攀谈闲聊了好一会儿。
众人走后,苏阳将箱子抬至仓库里。
边关告急,烽烟又起。
苏阳从闲聊里获得了一些新的讯息。
只是这姓刘的平日里只对吃酒女人感兴趣,再多的也没了。
“东西已经被取走了?”
几个箱子被苏阳一个个撬开,日头高悬,马三如此大费周章,此时定然不在府中,平白无故地增加自己的嫌疑。
因此苏阳原本打算索性将那“宝贝”取出,到时候进退便又多了一份打算。
只是翻腾了好一会儿,那箱子内竟然都是一些黄土碎石,不见丝毫值钱的东西。
“哼!真是好打算,取了宝物,放在他处,到时候只管来拿我,就万无一失了。”
苏阳心中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枯等。
一日无事,其间又有许多有头脸的人物来北库取些东西。
显然都是马三精心谋划的“证人”。
“他乃二品顶尖高手,都如此小心。”
“莫非侯府之中,还有一品?”
一品,苏阳并不知晓这是什么样的存在。
之前夏冬春和李香妃也并未提及。
转眼又到黑夜,月亮原本是亮堂堂的,不过一会儿,竟然刮了风,将其遮掩盖尽。
子时未到,侯府南面竟现了火光,借着风势迅速蔓延。
“起火了!“
苏阳心头一喜,正要借着乱冲出去,却正看见一团身影从廊下而来。
马三!
“马管事,您不是给你十八姨奶奶奔丧去了吗?怎地回来了?”
苏阳面不改色,嘴中有意将红事说成白事,却见那马三竟然未觉,望向南面的火光,眸中带着不解。
侯府失火,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他此刻一心放在他处,这等事情虽然透着诡异,他也只能放在一边了。
“唔!是那大夫不中用,棺材停了几日,人又活过来了。”
马三心不在焉地说着,朝着北库走去。
苏阳跟在身后。
马三入了里,望见屋中几箱子货物,脸上先露出狂喜之色,伸手抚摸一阵。
“哦,不错,你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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