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博物馆一个白发老者站了起来。
“柿子山地形复杂,咱们这两年动用先进仪器探测,把这座山前前后后,每一个角落都探测遍了,除了发现山里有一个溶洞,后山有个裂缝,其他什么都没找到。这仪器一开机,就得是钱。费用已经花了十几万,还不是一无所得?”
省里来的专家不服气:“不靠仪器,那你说怎么办?”
本地的白发专家慢慢地说:“我认为:应该考虑用风水术。”
“风水?在这之前,你们东洲博物馆用风水术,在这座山上找了七八年,不是一样没找到东洲王的墓葬吗?”
“但我们是有收获的。这七八年之间,我们找到一百多座小型古墓,汉朝大型陪葬墓一座。也就是根据这座大型陪葬墓的信息,我们才可以断定:这山上还应该有更大的主墓存在。”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也站起来反驳省里的专家:“是啊!我们根据风水术,还在山脚几个风水穴的点上,找到特殊的三层墓。”
“三层墓最上面一米深处,是明朝墓;把明朝墓再往下挖一米五是宋朝墓;清理了宋朝墓,再往下挖一米,是西汉时期墓葬。两千多年以来,这么多墓穴都选同一个风水点,这就说明:风水术的标准,从古到今,一直没变!”
“是啊,秦始皇焚书坑儒,都保留了风水书不烧,这是有道理的。”
下边有人点头附和“风水派”。
又有一个邻市博物馆的专家站起来说:“我们这两年,用仪器探测的同时,或多或少也没放弃风水术。还用了现代考古方法、经验和逻辑,不是一直也不见效果吗?综合方法都不见效,用单一方法,会有什么成效?”
这位专家一说完,众人都闷闷不乐地坐下。
东洲博物馆的刘副馆长站了起来。
“我想在这里说一下,现在国家已经出台政策:从今年底开始,不允许再主动发掘任何埋藏在地下的墓葬。咱们如果找到年底都没有结果,是不是可以考虑结束这个项目,把精力投入到其他项目上。”
”对啊!我们找不到,盗墓贼也找不到。不如就让它在地下埋着。”
有人附和刘副馆长的说法。
省博物院的专家说:“现在不能泄气。这个项目进行了快十年,前前后后花了上级几十万专项经费。最后没有任何结果,我们怎么向上级交待?”
“是啊!十年时间,花二三十万,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还动用了国内最先进的探测仪器,最后一无所得,这连向拨款的财政部门都没法交待。”
也有人附和省博物院来的专家。
“那该怎么办啊?”
台下不断有人窃窃私语。
也有人发狠说:“不行的话,明天考古队每人发一个洛阳铲,咱们排队犁地,把这座山再一寸寸筛一遍,就是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了。”
头发花白的老专家说:“你们年轻人回博物馆去,还可以该干啥干啥。可我们这个考古勘探队里,有一小半人都到了退休年龄。在退休之前,辛苦忙碌了近十年,这十年的辛苦,最后居然是一无所获。我们这些老家伙真不甘心呐!”
“我有一个主意!”
东洲博物馆的一个老专家发言。
“老王馆长,你有什么好主意?”
“与其说我们全体都扛着洛阳铲去排队犁地,一寸寸的筛。都不如再次去柿子山村里走访走访。”
“柿子山村里,虽说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但上年纪的老年人几乎都留守在村里。我们去找这些老人多聊聊天,说不定能走访出什么线索出来。”
“也许一个不经意的走访谈话,就能找到柿子山汉墓的位置线索。”
“王馆长,你说的这是个笨办法,不过死马当成活马医,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也只能是去试一试。说不定会有惊喜。我同意。”
刘副馆长插话:“关于找线索这个事,我们在《东洲日报》、《晚报》、本地广播、电视台都做了悬赏征集线索活动。但至今,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线索。”
正说着,陈主任带着翟丹走进帐篷。
“各位领导,打断一下。”
陈主任一指翟丹。
“这位小伙子来应征悬赏,他说有柿子山大墓的位置线索。”
“哦——”
帐篷里,所有人把目光都盯向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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