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拿起剧本,马上开始。他记忆力还不错,得益于学习背诵诗词散文的锻炼,因此13句台词没一会儿就滚瓜烂熟。
背熟台词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才更重要如何去表演,多加的台词剧情也简单,角色和张茹饰演的堂妹倾诉,讲述霓虹人的恶行,以及诉说自己的悔恨。
讲述霓虹人恶行时肯定是咬牙切齿,可以……
“不对又犯错了,不能刻板印象。如果父母被霓虹人用非人手段对待——”
月球人昨晚教授的方法很好用,江意很快找到咬牙切齿的痛恨感,但是和堂妹的倾诉始终有些不对劲,还是用痛恨的语气?还是自责的态度?无论是什么态度,他都无法代入情绪。
悲痛、痛恨、倾诉,江意感觉是三个碎片,前面两个碎片可以组合成漂亮的镜面,但后一块边缘尖锐突出,合不到一起。
怎么演?江意这时忽然有点想念月球人。
“小意你找我啊?”
江意都怀疑自身是否听到幻觉,寻着声音望去,襕衫墨镜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棚外。
“你?”吓一跳的江意骇然起身,见自己吸引众大特注意,连忙改口小声嘀咕:“去个洗手间。”
江意出棚,找了个景区较为偏僻的地方,正是因为别人看不见月球人,他才不想被当作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你不是在家里吗?怎么过来的。”江意低声问。
“瞬移,我会瞬移,咻地一下就过来了。”月球人还用手比划。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这才是江意难以理解的事,瞬移貌似可以接受。
“想到我了,我就知道。”
江意神色骤变问:“你会读心术?”
“不会,只是想到我,我就会知道。”
还好,江意松口气,他的内心可不敢给任何人看。
“那么有什么事呼唤我?”
江意讲述了遇到演技上的困难,并总结性的道:“我用了[如果],尝试实质化,但真的办不到,请老师告诉我解决方法。”
“如果是这样,那么需要再借用另一项道具[联想自答],饰演鱼芙的女演员漂亮吗?”
“呃——”江意也没见到过女主演,但想来应该是漂亮的,所以点头。
“那么你和她孩提时期就一起长大,把她当做亲妹妹,你此时是什么反应?”
“亲妹妹的话,我会痛哭,我也就是刘琼的性格没那么坚强,刚死了亲人,又看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妹,肯定会憋不住。”江意回答。
“但你们好久没见面了。”
江意改口:“很久没见面代表没那么熟络,会包住眼泪。”
“换种联想,你和她青梅竹马,你喜欢她,你此时什么反应?”
“一定要忍住,不能在喜欢的人面前流眼,哪怕很悲伤。”江意回答。
“但你告白过,她曾经拒绝过你。”
江意明白[联想自答]的含义,有小传作深度的支撑,他可以迅速调动情绪和思维进行扩展。
实质化背景、[如果]丰富人物,再用[联想自答]应对突发的剧情,演戏还真是一门逻辑缜密的艺术。
在演技老师的点拨之下,江意很快找到情绪以及演出的方法,本想请月球人瞬移回家,但后者想跟着四处看看,也就随他,总不能请教完问题翻脸不认人。
返回大特棚没多久,化妆老师再次找来,江意需要增点“妆”,用温水打湿衬衫,胸前一大块全湿透。
“有点凉,不过还有十几分钟就拍摄了,一会叫到你名字就过去。”化妆老师说完就忙碌地离开,剧组的幕后人员都没空闲。
江意心中萌生出一个疑问,剧本里是酒打湿,拍摄为何不用真酒?哪怕两块一瓶的啤酒,闻到酒味演员也更沉浸其中。
大特棚里仍旧七嘴八舌,时不时会压低声音说些限制级的话题,好像老七谨慎地开口,“张茹知道吧,听说她是被煤老板包养,走后门进的剧组”,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收到的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
没切实证据就传播当做谈资,不太行,所以江意没加入这话题。十几分钟又十几分钟,大特棚里都有两人去拍摄结束了。他也没工夫管别人,因为胸前的温水很快就凉下来,只感觉是冰块贴在胸前,特别是风吹来时,感觉像是冷风拢成的匕首一下下怼在胸膛上。
江意从早晨就开始隐隐作疼的脑袋,现在太阳穴两边开始挤压式的疼痛。
“兄弟你说是不是。”泥鳅偶尔还会把话题引到江意跟前。
江意点头称是,其实他的注意力下降,已经有些听不太清周围的谈话。
又过去半小时,度分如度日十分难熬,怎么还不开始?江意心里推测,应该就与天上掉馅饼的情况差不多,指定是又出现了什么意外。
再半小时,衬衫湿漉漉的一大块都要被风干,江意没精打采地垂着头。
“小意你脸色很差,可能是着凉了。”月球人关心道。
准确地说是昨晚在顶楼就受了冷风,加上现在穿着湿衣加剧,又熬夜身体抵抗力下降,一连串的事情累计所以着凉了,江意对自己身体做出了一个判断。
“悲痛、痛恨、倾诉,怎么演戏我都准备好了……”江意努力让自己意识变得清晰。
一分一秒又几分钟流逝,终于场务来喊到——“江意,江意到你了,快点过来。”
终于来了!也正是在江意稍微松口气的刹那,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这是江意意识消散前,嘀嘀咕咕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像没有支撑架的木偶就要向前倾倒摔地上的瞬间——月球人接管身体。
“这样么?一切都将会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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