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尊仍然是剑宗中无可匹敌的最强者。

项素月看着高空之上，紫雾与那道身影交手几个回合，紫雾便显现了颓势。

很快，师尊便将那团紫雾击退，这时她才知道，那个妖兽居然是西境妖王。

一切结束后，师尊皱了皱眉头，道：“那妖王还留了点东西在这里，不过无妨，你先把名单告诉我吧。”

“师尊，对不起。”她拱手道，“长乐临死前，我答应过他，让女儿平安长大，不迫害他的族人。”

师尊愣住了。

“今天如果把名单交给师尊，剑宗中的魔族族人定会惨遭您的清算，我便违背了曾答应长乐的诺言。”她语气变得极为平静，好像已经想好了一切。

“但是不交出名单，我便违背了向您许下的诺言。”她笑了笑，笑得很凄美。

她本来就是很美的女孩，是母亲这个角色让她心甘情愿地放弃了美丽这个形容词。

她记得长乐活着的时候，总对她说：“你真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孩了。”

“又是长乐……”师尊沉重地叹息一声，“所以，你要做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低头跟阿然耳语了什么，阿然便跑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师尊表情微变，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师父，希望您不会反感我这样叫您。”她眼眶微红，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我知道师尊您向来重大义，我走后，请您放过阿然，让她自生自灭吧，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项素月这样说，墨隐当即就反应过来，飞奔向她。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项素月左右看了看，确定阿然已经跑走后，青色灵气涌出身体，化作长剑，刺穿了她自己的胸膛。

墨隐接住了项素月倒下的身体，沉默在原地。

师尊轻叹一声，拂袖而去。

墨隐抱着项素月的尸体追了上去，问道：“师父，西境妖王留下的东西还要处理一下吗？”

他想到项素月的女儿，仍在那个东西的附近，想必会十分凶险。

“算了，她既然要那孩子自生自灭，便自生自灭吧。”剑尊答道。

忽然，他回头看了一眼墨隐怀中的尸体，皱了一下眉头道：“她的魂魄呢？”

项素月这个层次的修士已经足够强大，死后魂魄不会直接消散，会在天地间游荡一段时间，直到体内的灵气尽数散逸回世间。

“不知去向。”墨隐抬眼看了一下师尊。

师尊也看了一眼墨隐，顿了一下，才回过头去，淡淡道：“好吧。”

他没再多说，洒然而去。

墨隐跟在后面，让自己的灵气从项素月尸体的天门处散开。

一道魂魄脱离那具身体，飘摇而去。

……

“你看到过我妈妈吗？”阿然揪了一下陈不语的衣袖，问道。

刚才妈妈跟她说，这里有很多坏人，让她先去巷子里去藏好，过会儿妈妈就去找她。

她也觉得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不像什么好人，把妈妈弄得很伤心的样子，她听妈妈的话，跑进了巷子深处藏着。

可是妈妈始终都没来找她。

她忍不住，就自己跑出来了，因为担心妈妈，她第一次没有听妈妈的话。

出来后，她就看到了天上密密麻麻的怪异大眼睛，她很害怕，仿佛每只眼睛都在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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