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间,陈祈福只觉得身上酸痛无比,就像是有着一群人拿着木棍朝着身上打去。
“娃子,快点给村民认个错,这样犟下去你会被打死的?”
他循着这声音,好似一下被召回了魂,一些记忆也随之出现在了脑海中。
他记得他在喝酒。
同学聚会的酒。
昔日同学出人头地的不少,而作为学霸的他,毕业后却干上了杀猪的活。
索性,他借着醉意装傻,一杯又一杯的猛喝着酒。
然后,就喝断片了。
“娃子,你倒是吱个声啊?”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下一刹,仿佛是在回应他的问题一般,无数的记忆翻涌,闯入他的脑海。
这些陌生的信息,短短数分钟让他走过了别人的一生。
随着他的意识清醒,仿佛出现一只无形的大手,提着他的灵魂揉搓着,下一秒他睁开了眼睛。
娃子就是他,胡山村的孤儿,半年前父亲打猎撒手人寰,母亲由于伤心过度,家里又没有了男人依靠,靠山吃山也没啥收成,没有熬过去,自此这娃儿就成了村里人见人躲的家伙。
偷拿摸抢,无师自通,偷趴寡妇房门前,朝村里的吃水井撒尿,吓唬穿开裆裤的孩子,偷邻家女孩的内衣。
这躁动不安的青春。
这不,村民们实在忍无可忍了,把他揪到村长家,拳打脚踢,差点活活的给打死。
“嘶!”
他试着坐起身来,身上的伤口顿时被拉扯,疼的倒吸冷气。
村民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下手也是没个轻重。
“娃儿,快跪下来给村民道歉,村里的井是吃水的,你尿一次大家也没当一回事,但你不能总是尿,这还怎么吃水,煮粥喝都是骚哄哄的。”
陈祈福一只胳膊撑在地上,脸肿的不成样子,胸口钻心的痛,嘴角还挂着血迹,着实被揍的不轻。
村民们一幅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
不道歉,今天肯定是过不去了,还得跪着道歉。
“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个屁。
陈祈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双膝跪地磕着头,口中念念有词:“是我对不起大家,都是我的错,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往井里撒尿了,求求各位叔叔婶婶看在我死去爹妈的份上,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额头上很快出现了一个鼓包,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请求原谅的话。
“活着,努力的活下去。”
村民们都是朴素的人,见到陈祈福额头上的鼓包,也就没有再追究,很快就都散去了,各回各家做晚饭去了。
村长也没留他,叹气一声转身回到学堂继续教书去了,是村子里很有威望同时也是个识字的人。
村民们也会给他留几分薄面,各家娃子都得学字,村长被捧的很高,谁家有个啥事都得请他评评理,说说课,也算是个有名望的人物。
“嘶!”
陈祈福忍受着痛苦勉强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朝着自家的木材房子走去,虽然破烂不堪,一阵风刮来好像就要坍塌了似的,但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回到了家里,走进房子里,一张吃饭的木桌,一张睡觉的床,家徒四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