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老道士一惊,拉住杨韵清,扬手拍出一张符箓,口中喷出轻盈之气。
符箓遇气便燃,凝作屏障!
嘎吱!
老道士闷哼一声,连连后退!
同一时间。
英气女子眼中精芒一闪,长剑出鞘,寒光一闪,斩开了迎面而来的浩大山势!
智光僧低吟佛号,两掌做推门之状,浑身肌肉如泥鳅般滑动,在间不容发之际卸掉了迎面而来的巨势!
“噗!”
丘境之口中喷酒,滴滴酒水如箭矢般刺出,抵消汹涌山势,但还是被余波打在身上,晃了晃身子,后退几步,脸色苍白。
猎户郭镇则只能一拳打出,随后就像是被疾驰的骏马撞在身上,抛飞出去,落地后捂着拳头痛呼。
“糟!”
赵丰吉见状慌乱,秦敢苦笑着挺身而出,正待出手。
“站着别动。”
陈渊并指成刀,一掌斩出,如分海浪,将迎面来的浩荡大势分开,与自己、赵丰吉、秦敢擦身而过!
嘭!
突然,一张桌后烟雾涌动,那绿衣童子不见了踪影,只在原地留下一根如碧玉般晶莹的竹节!
“这是?”
见着晶莹碧绿,陈渊神色微动。
“好好好!”
鹿首山神抚掌而笑:“本君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寻常手段根本拿不住,果然都是上好佐料!既如此,本君便不用繁琐技巧了,尽数入瓮吧!”说罢,祂手捏印诀!
老道士、丘境之等人立刻察觉不对,可不等他们有动作……
呜呜呜呜——
嗡鸣声从厅堂四周传来。
角落里四座铜炉同时震颤。
炉中火焰迸射,如活了一般,化作火蛇飞舞,最终落地,与地上的道道纹路结合!
哗——
瞬息间,整个厅堂向下一沉,有蒙蒙光辉从地面中渗出,笼罩众人!
下一刻,他们个个色变,全身难以动弹,感到有丝丝缕缕的奇异之力,要破开毛孔,侵入体内!
“这是怎么了?”
众人惊疑之下,或鼓动气血,或驱动术法,却都如泥石入海,毫无反应!
老道士感应片刻,脸色陡变,怒骂道:“鹿首君!你要将我等都炼了?疯了不成!不怕损阴德!?”他满心不解,不明白这位山中君,为何会这般丧心病狂!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是无法挣脱此阵的。”鹿首山神端坐位上,神色从容,“现在,就算那人站出来,也晚了!要怨,你们就怨他不知好歹,没有珍惜本君的善意吧。”
丘境之高声道:“鹿首府君!我等有着度牒,乃山中齐民!你要违逆约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君要打破樊笼!再攀高峰!尔等岂能理解?”山神抬手一指,有一撮绿苗破开地面长出,节节攀升,枝叶扭曲、纠缠在一起,立在地上,像是编出来的藤鞭。
“鹿敬,拿这根缠心鞭抽他们!此鞭乃神道奴印凝聚,鞭打入骨,能锁魂魄!那个渡劫之人定力再高,也无所遁形!”
“奴印?尔敢!”丘境之、老道士等人勃然色变,连智光僧都对着山神怒目而视!
“喏!”
鹿敬佝偻着身子走过去,握住藤鞭,那藤顿时齐根而断。
“嘿嘿!一个个的对主君不敬,合该遭此劫难!现在知道厉害了?晚了!”手持藤鞭,鹿敬狞笑着朝几人走去,先是看到畏畏缩缩的郭镇,便觉无趣,又瞅见老道士师徒、智光僧、丘境之,也是摇头,接着看向赵氏主仆。
“这两人乃世家出身,得小心应付,而且看他们这般样子,就不像是渡劫之人,反是那个女的……”
他的目光落到英气女子,心里就是一跳——后者持剑而立,虽不能动,但一双眼睛锐利非常。
“这女人一看就不好惹,很可能是的,但一打就让那人暴露,又浪费府君给我的机会,显不出我的威风!”鹿敬想着,余光笼罩陈渊,心中一动,“这人看着年岁不大,先前却闹出了不少动静,还是个残废,还始终一张冷脸,让人看得不舒服,正好拿来杀鸡儆猴!”
一念至此,他也不啰嗦,来到陈渊跟前,扬鞭就抽!
“呀!快跑!”杨韵清忍不住惊呼!
“前辈啊——”赵丰吉挣扎起来。
呼!
鞭身破空!
陈渊叹了口气。
“本想静观其变,却被迫成出头鸟。也好,省去权衡反复,就借着机会一鼓作气吧,成便成,不成便走!”
霎时间,他双眼中精芒迸射,胸膛中心脏一跳,煞气涌动,“烁”字纹猛然震颤!
轰!
气血劲力涌动,陈渊一下子便挣脱了蒙蒙雾气的束缚!
源源不绝的死气阴血,被灼烧为腾腾气血狼烟,爆发开来,炽热猛烈,如蒸笼炸裂,又似炼炉倾倒,让整个宫室都摇晃了一下!
鹿敬首当其冲,被这气血热息一冲,痛呼一声,便向边上躲闪,口呼:“主君!定是此人!”
满屋众人,见着这一幕,纷纷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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