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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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娘,我疼!”
“我的儿啊!”
当陈渊循着烟气来到村寨,入目的是倒塌的屋舍、烧焦的田地、染血的泥土,入耳的是哀嚎声、哭泣声与呼痛声。
不算太大的村寨,一片狼藉。
二十几具尸体被摆在最中间的空地上,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半大的孩子,都被稻草盖着。
缺胳膊少腿的伤者或靠在屋边,或躺在阴影里,或蜷曲在角落,口中哀嚎。
更远的地方,是泣不成声的老人和孩子。
愁云惨淡。
陈渊鼻子微微一动,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左臂上的神道之花微微一震。
“有左道行血炼之法的迹象……”
“这位小道长……”
须发皆白、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的老者,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离着老远,他停了下来,满脸戒备的拱手道:“小老儿是此村耆老,道长来此作甚?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遭了兵灾,没什么能让道长化缘了。”
陈渊问道:“是何人在此做下杀孽?”
那老人一愣,犹豫了一下,然后满脸恨意的道:“是些荒人骑手。”
“原来是方才那些人,下手轻了,不该放走的。也罢,天下的事我管不了,但既然碰上了,总不能当做没看到。”
想着,陈渊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两颗丹药,递给老者,道:“打一盆水,化开此丹,给伤病者饮用。”
“哎?”老者满脸愕然,却不敢贸然接过。
“这丹药能救命?”却有个满脸泪水的青年,原本在跪在重伤的老娘身旁垂泪,听力不错,这时见耆老犹豫,站起来问着。
陈渊对他道:“不说能起死回生,但只要还没死,应该能起些药效。”
他的尸解玄身自有玄妙,能感敌意,能辨好坏,虽然只是闻了闻,但药效几分,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好!”
青年擦了擦眼泪,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哪里还管这许多,直接拿了丹药,闻着一股清香,顿时精神一振,便多了几分信心,匆忙跑去化开。
“唉!”老者见状只能叹息,旋即对陈渊苦笑道:“道长莫怪,仔细想想,我等还有什么值得他人谋划的,是小老儿太多心了。”
“老丈你的做法无可厚非,”陈渊摇摇头,忽然话锋一转,“方才那些人行凶的时候,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怪异之处?”
“不错,比如是否拿着什么古怪的物件?”
“这……”老者面露难色,最后颓然摇头,“实在是太过骇人,小老儿只是回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俺记得!”那个青年已经化开丹药,正给老娘喂服,闻言就道:“那群畜生的头领,原本拿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最后那颗珠子闪了一下,就没了。”
“珠子……”
陈渊点点头,越发确定,这村中惨剧乃是因修士而起。
“那群人是荒人先锋,莫非是为军中供奉做事?”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起来了!起来了!”
“伤口结疤了!”
“娘!你可吓死俺了!”
丹药被水化开,效力大减,但众人肉身凡胎,也承受不住纯粹药力,需要个药效消化的时间,时间一到,纷纷好转,有几个更被从鬼门关前给拉了回来。
不多会,村里的哭闹声就少了许多,那青年安顿好老娘后,就匆忙来到陈渊跟前跪下,口呼“恩公”,有他带头,众人纷纷效仿,一时跪倒一片。
“这场人祸,本要死上一半人,现在好了,救回来了!”耆老喜极而泣,颤颤巍巍的道:“多谢道长相救!只是村中贫乏,实在无可报之物,还请少待,让我等筹集一番……”
“不用。”陈渊摇摇头,道:“尔等有难,而我有药,如此而已。”
青年离得近,听得此言,更是心情激荡,叩拜在地。
“真仙人啊!”
他见陈渊是道家打扮,便说他是神仙,旁人有样学样,也是一并称仙,而叩拜之时,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庙中的泥塑。
渐渐的,就有丝丝缕缕的香火愿力从众人身上升起,汇聚到陈渊左臂上的神道之花中。
陈渊见了,不由惊奇。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没了根基的神道符篆,本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得不到补充,现在又有了转机。若论回报,这等纯粹的心意,于我而言,比之黄白钱财更为珍贵。”
想着无为而行,正好得了所需,他一时于大道玄妙略有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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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当刀疤男一行人赶到时,见到的,就是满村跪拜少年道人的一幕!
那阵势一时将他们都给镇住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找人问了缘由。
当知晓陈渊随手赐下丹药,便治好了大半伤患,刀疤男等人惊讶过后,又是满眼热切!
要说重伤垂死,哪有比他们这些刀头舔血的大头兵更常见的?按照村人描述,这少年道人等于是掌握着另一条性命!
又想到了这位的真实身份,刀疤男哪还敢耽搁,领着一众弟兄,疾步来到陈渊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过顶,行了大礼!
“定西军都头张雀,与众弟兄,见过振武将军!”
啥?
陈渊见着刀疤男过来,本来正待说话,听着对方称呼,便是一怔。
这是干啥?
想来一出三年之期已到、黄袍加身硬上炕,拖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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