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楼,宋红果问系统,“那去疤痕的药膏,对王二妮到底有没有用?”
系统含含糊糊道,“想祛除是不可能啦,不过,多少会好一些,所以,用着还是有意义的。”
宋红果道,“但她还是会失望。”
系统无奈道,“那也没办法呀,都是她自己作的,行啦,别想了,反正你刚才都提醒到位了,她失望发疯,也连累不到你。”
“那你猜,她失望之下会做出什么事儿呢?”
系统代入王二妮的思维琢磨了下,忽然打了个冷颤,“张家怕是要遭殃,王家估计也会跟着倒霉,那你……她应该不敢对付你吧?”
宋红果没吭声。
人在绝望的时候,还有啥是不敢的?
下班回家后,宋红果就把这事儿跟霍明楼说了,“我给她配了药膏,但想恢复如初,却没可能了。”
霍明楼道,“尽人事、听天命,你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其他的,且看她的选择吧。”
要是能接受毁容,许是日子还能过下去,若是接受不了,继续作继续闹,等待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接下来的几天,医院忙,家里也忙,秋收开始,整个生产大队的男女老少,都投入了这场热火朝天的战役中,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收工,一筐筐的玉米棒子,从田间背到地头,每个人都累的汗如雨下,回家随便吃一口子,倒头就睡,连梦都没力气做。
如此忙碌,收成也是喜人的,因为宋红果让系统下过几场雨,大大缓解了干旱,还曾偷着在夜里撒过一次化肥,地里的庄稼长得比往年都要出息,每种粮食作物的产量都增长了三成多,社员们过秤的时候,看着那数字,笑得合不拢嘴。
系统天天跟着拍摄,有时还搞直播劳动现场,忙的也是飞起。
宋红果两头忙,不过今年有霍明楼和李贺在,并不怎么辛苦,体力活都他俩包了,俩孩子搭下手,她的主要任务则是做饭和晒干菜。
做饭的时候,每次都加几滴灵泉水给几人补身子,效果也明显,秋收结束后,村里的人都累的如同扒了层皮,哪个不得瘦上几斤啊,但不管是霍明楼和李贺,还是俩孩子,不但没瘦,瞧着还壮实了似的,尤其是精神头,一点不像干过庄稼活的人。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脸色稍微晒得黑了点。
村里人看着羡慕,却也没怀疑啥,谁叫人家吃的好呢,一天三顿,不是鸡蛋就是肉,能不壮实?换谁这么吃的滋润,都得精神奕奕。
忙活完后,也到了国庆节。
原本宋红果和霍明楼说好,这天一家人出去玩儿,谁想研究所来了任务,他被紧急召回去了,这一去,不知道要闭关多久。
霍明楼很愧疚,也很不舍,俩人才团聚了没几天,就又要分开。
宋红果倒是看得开,笑着安抚了他几句,等他走后,她总不能叫孩子跟着失落,便自己带着兄弟俩去了市里玩儿,逛了百货大楼,去俱乐部看了电影,在饭店吃了丰盛的午餐,还去书店买了连环画,从早上出门,玩到下午五点多,才尽兴而归。
沿路上,各个生产队的秋收活动还没完全结束,把粮食从地里弄到仓库只是第一步,后续还得晾晒、脱粒,还有种植小麦,至少要到十一月分了粮食,才能真正歇口气。
娘仨骑着车子,说说笑笑,到了山脚下,远远看到他们家附近站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一顶草帽和口罩,看不清模样,只瞧着似乎很焦躁,不停的来回走动。
兄弟俩不明所以,“这谁啊?不会是在等妈妈吧?”
宋红果从车上下来,心里早已有了猜测,若无其事的嘱咐凌志,“是妈妈的一个病人,不方便露脸,等下你和弟弟直接回家就行,不用理会她。”
凌志心里虽不解,却还是懂事的不多问,“我知道了,妈,那您,小心些。”
宋红果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放心吧,她是来求我治病的。”
到了近处,瞧着王二妮就要朝她扑过来,宋红果忙用眼神制止,等到俩孩子拎着今天买的东西,进了大门后,她才低声开口,“你出院了?”
王二妮等到的时间太久,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了,她一把扯下口罩,“我不出院还能咋样?住在里面有用吗?连你给的药膏都治不好我的脸,我还活着有啥意思?啊啊啊,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她眼神疯狂,痛苦的低吼,抬起手想摸自己的脸,却又嫌弃的露出恶心的表情,最后像是绝望了,抱头蹲下去哭了起来。
宋红果在她摘下口罩时,便已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她脸上已没了伤口,该愈合的都愈合了,只是一道道疤痕复杂交错,像蜘蛛网似的,冷不丁一看,确实有点吓人。
她忍不住问系统,“用了去疤药,就只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了?”
系统“嗯”了声,又解释道,“这算效果很好的了,虽说也留了疤痕,但那痕迹并不算很明显,若不然,就不是蜘蛛网,而是一条条扭曲的蜈蚣了,那才真叫可怖呢,她这种程度的,多擦几层粉底,还是有希望遮掩过去的。”
宋红果没说话。
王二妮哭的不能自已。
良久后,还是王二妮先止住哭,扬起头,愤愤的质问,“你咋都不知道劝劝我?”
宋红果淡淡反问,“劝你有用吗?”
王二妮恨声道,“当然没用了,你就是把话说得再好听,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特么的毁了容还能心平气和的当作啥事儿都没发生?我还没疯,没死,都已经是很坚强了。”
“所以,我还劝你做什么?”白白浪费时间和口水。
“你……”
王二妮噎的难受,忍不住又哭起来,“呜呜,我咋命这么苦啊,啥破事儿、糟心事儿都叫我摊上了,极品娘家,恶毒婆家,找的男人也没一个靠谱的,追我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把我当宝一样的捧着,睡了就不稀罕了,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都指望不上……”
宋红果任由她发泄了一会儿,才问起她来找自己的目的。
王二妮满脸希翼的看着她,“我的脸,还有救吗?”
宋红果道,“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是没有办法了。”
王二妮肉眼可见的失望,眼底暗淡无光,喃喃道,“连你都没有办法,那谁还能有办法?我这辈子,难道就只能顶着这么一张脸过日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我不甘心,若是治不好,那我宁肯死……”
宋红果挑眉,“你有自杀的勇气,就没有活下来的胆量?你是毁了容,不是残疾了……”
王二妮摇着头,“你不懂,你不懂容貌对我的意义,我跟你不一样,我做不到像你那么努力去学习,去工作,我,我只想靠脸吃饭……”
宋红果闻言,无语的道,“可刚才你不是说了嘛,男人都靠不住的,婚前一套,婚后一套,就算你貌若天仙,看久了也没新鲜感,男人贪花好色,你妄图凭一张脸就拴住他们的心,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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