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果惊呆了,“什么?”
系统赶忙补上后半句,“你放心,我没白送她,要了好处的,那些古董都放你空间了,她没撒谎,确实是宝贝,送她这一趟,咱没吃亏。”
宋红果气笑了,“这是重点吗?”
系统“呃?”了声,似乎真的不解,“那啥是重点?”
宋红果默了下,平复了激荡的情绪,冷笑道,“重点不该是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突然把王二妮送走?”
系统下意识的道,“其实不突然的,只是你忙着做手术,我来不及请示你,当时的情况又危急,我只能自作主张、先斩后奏。”
“情况怎么危急了?”
“喔,就是那啥,我被45号叫去看热闹,咳咳,不是,是我好奇张明堂到底藏了啥宝贝,谁知,事情就那么巧,也是王二妮倒霉,她刚把东西扒拉出来,还没来得急打包呢,张明堂就回家了,他有份文件落家里,正好回去取,这不就撞上了嘛……”
“然后呢?”
“王二妮那傻子,碰上这种事儿,不是该赶紧再藏起来吗,或者找借口遮掩一下也行啊,但她偏不,还理直气壮的说这些东西她要了,当成张家给她的补偿,从此以后,就跟张明堂一刀两断,张明堂要是不同意,她就去举报,你说,就是个傻子听了这种话也不能放她走啊……”
“张明堂难道还想灭口?”
“唉,刚开始是没那心思,只是很生气,跟王二妮互骂,后来忍不住又动了手,王二妮也不是好性子,更不是能忍气吞声的,打急了眼,直接炒起一个酒瓶子,跳起来给张明堂开瓢了,那满脸的血啊……”
“……”
“张明堂当时就晕过去了,许是俩人打的动静太大,吵到了邻居,不知道谁把张明堂他娘,还有孩子给叫了来,王二妮打伤了人,听到外面一群人在疯狂拍门喊叫,就慌神了,她肯定不敢放人进来,那些人看到张明堂这幅样子,还不得活撕了她?”
“所以,就让你直接把她送走了?”
“唉,别提了,她当时吓得六神无主,用酒瓶子给人开瓢的那股气势全无,慌乱之下,竟然想跳窗跑路,好家伙,张家住在三楼啊,跳下去不得摔残了?我和45号拦下她,想来想去,也只有穿回去那条路了,反正总要走的,不过,你放心,我做好了善后,撕了她衣服上的布料勾在窗户的钉子上,做出一副她已经逃跑的假象,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了。”
宋红果听完,脑子里大致已经能还原出所有的画面,“那张明堂呢?”
系统道,“他没死,已经送医院救治了,看着伤的厉害,其实没大事儿。”
“那……她离开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喔,留了一句,说祝你在这个世界活的幸福,最好活的长久,那样到了后世,说不定你俩还能再见着。”
“……”
宋红果从隔间里出来,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那些纷杂的情绪终于沉静了下去。
系统试探着问,“你不生气了吧?”
宋红果淡淡的道,“没生气,只是事发突然,有些没缓过来。”
“是我的错,我……”
“不,你没错,做的挺好的,当机立断,那种时候,那是最好的选择。”
系统狐疑的问,“你真这么想啊?不是说反话吧?”
宋红果勾起唇角,“自信点,是真的夸你呢。”
“可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先斩后奏?”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见她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系统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安,就好像被算计了一样。
等到以后,它忙于到处寻人、送人的时候,才恍然大悟,为啥今天宋红果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它,敢情是等着拿它当免费劳动力用呢。
这件事的后续,竟是不了了之。
张家人都以为王二妮是打伤了人跑了,本来要报公安处理的,但张明堂醒过来却拦住了他们,他藏了那么多古董,都叫王二妮给顺走了,他哪敢把事情闹大?
所以,只能吃了个这个哑巴亏,只象征性的私底下去找了一下,没找到人,还又去王家闹了一场,王家自然交不出人,然后倒打一耙,问张家要人,时不时的就上门找茬闹事儿,张家也不堪其扰。
只是后来,王家就顾不上去找张家的麻烦了,因为王家被人举报在黑市上卖假药,摊上大事儿了,王家一开始被抓还咬死了不承认,但得知举报人就是王二妮时,忍不住露了怯破口大骂,心如死灰。
宋红果得知这事儿时,不由感慨,“没想到,她临走前,还做了这样的安排。”
系统倒是不意外,“她恨死了王家人,反正都要走了,哪能不出口气啊?王家现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吸她的血得来的,现在不过是又拿了回去。”
“那她拿的也太多了点儿。”
王长江被抓,王老婆子也被抓,王老头受了这等刺激,直接瘫床上了,其他人虽不用去劳动,但家里出了这种事,谁还能抬得起头来做人?
“那也没张家惨。”
“张明堂不是没事儿了吗?”
“身体是好了,但心理上的折磨却才开始呀,你想,他又不知道王二妮是穿回去了,没法再回来,他只以为王二妮是偷了他的宝贝跑路了,哪天万一再出现举报他,他还能有好下场?王二妮就好比是悬在他头上的刀啊,那种不知道啥时候会落下来的痛苦,啧啧……”
宋红果听着它幸灾乐祸的语气,也没再多关注这两家的后续,很快,也顾不上再关注。
因为上面奖给医院的B超机器终于运来了。
为此,厂里还特意办了个欢迎仪式,宣传科又是拍照又是写文发稿,没多久就见了市级、省级的报纸,宣扬的全省都知道职工医院有这么一台宝贝机器了。
虽说,科里也没想藏着掖着,但这么一宣扬,接下来的工作量可想而知,不光要接待本县、本市的病人,外地的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宋红果忙的,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要坐门诊,要忙手术,还要操作B超机器,直到把新招聘来的俩大专生给教的能上手了,她才算解放。
B超室,也终于从妇产科划出来,成立了独立的科室,为全院的病人服务。
如此,也进了腊月,眼瞅着要过年,宋红果请了长假,和霍明楼一起去了帝都。
同行的,还有薛珍珠和俩孩子。
一行人坐的都是卧铺,安排在一个车厢里,路上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的,十天的路程,倒也没觉得辛苦无聊,临下车时,宋红果才多少有了点紧张感。
毕竟,虽说结婚都一年了,却还是头一回来婆家,之前过节的时候倒是打过几次电话,但通话跟正式见面,感觉还是不同的。
兄弟俩比她还紧张,尤其是凌志,当年离开帝都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那种无助的恐慌感,却深深的刻进了脑子里,随着踏上帝都的土地,这种感受再次冒了出来。
不过,很快,他便顾不上了,出了站,霍家派了俩辆车来接人,几年未见,免不了热切的寒暄,等到进了霍家老宅,客厅里等候的人亲戚朋友更多,一波波的认识,打招呼,摆接风宴席,等忙活完,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只想倒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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