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回忆,原主没他爹那么“孝”——至少毒药不是故意喝的。
毒是谁下的?
这还用说吗!
朱秀擦擦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朱仪凤表演。
这婢养的,是打算嫩死朱家长子长孙一脉啊!
朱仪凤换着花样喊:“大哥,你等我一起过去伺候爹……”
“铛郞——”
一把尺长柴刀丢到朱仪凤面前。
朱秀一脸认真:“二叔若是真不想活了,不如用这刀做个了结。”
“嘎?”朱仪凤傻了眼。
朱秀感叹说道:“我爹快到知天命的年纪,在下面照顾爷爷恐怕会有些疏漏。”
“难得二叔有这份孝心,侄儿不好拒绝。”
“二叔放心。你死后,你妻子我自……以亲人待之,你勿虑也。”
“若还有别的遗愿,侄儿也量力而为。”
朱仪凤连忙跳到一边。
手指抬起又放下,脸上满是尴尬:“秀儿,你……你这……”
一名家仆急匆匆赶来:
“大少爷,二爷,宫里来人了!”
朱秀捡起柴刀,挥手将下人打发。
淡淡吩咐:“宫里特使要紧,二叔随我一起迎接。”
古代讲究嫡庶有别。
在朱秀这个嫡孙面前,即便是长辈也只有听命的份儿。
朱仪凤嘴上答应,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
试探问道:“秀儿,你……身子你不要紧吧?”
朱秀边走边揉着太阳穴:“不太好,头晕目眩、手脚也有些不协调。”
“哈。”
朱仪凤听到“头晕”二字,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喜意。
朱秀正色说道:“这里无外人,二叔如何称呼侄儿都无妨。”
“但见到宫中特使,记得要喊‘家主’。”
“坏了规矩,既让旁人笑话,更堕了我朱家名声。”
听到警告,朱仪凤面色重新沉了下来。
“哼!”
朱秀站定:“二叔有话直说便是,不用遮遮掩掩。”
“没,没事。”朱仪凤摆手,“秀……家……主还是快些去吧,莫要让特使等得急了。”
侯府正堂是一处独立的院落,与灵堂相距较远。
两人快步来到正堂。
厅内站着一队身穿黄马褂、腰间挎着长刀的将士。
这是御前侍卫的制服。
领头之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黄马褂下是一身锦衣,玉树临风、鹤立鸡群,脚上一双黑靴、干净利落,真真的美男子。
朱秀上前拱手:“这位统领……”
“世子爷莫要折煞卑职。”领头侍卫连忙回礼,“您是一等延恩侯世子,卑职只是三等轻车都尉。可不敢乱了身份。”
朱秀点头。
轻车都尉是“公侯伯子男”以下的爵位,比一等侯爵差了整整二十级。
但要说起实权,可比他这个侯府世子强多了。
“请问统领贵姓?现居何职?”
“卑职和珅。蒙陛下隆恩,如今恬为正蓝旗满洲副都统,御前行走。”
“好……等等!你说你叫啥?!”饶是朱秀定力不俗,此时也被吓了一跳。
“和珅。”领头侍卫抬头,诧异问道,“世子爷可是听说过卑职?”
千古第一大贪官。
这可太听说过了!
只是眼前这位能称得上美男子的“和大人”,跟某个胖墩墩的形象差距太远了。
坦白说,和珅若换上背带裤,朱秀都想问问他是不是喜欢打篮球。
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后世电视剧里搞这么大乌龙,可是要跟全国人民谢罪的!
朱秀压下吐槽的冲动,连忙拱手:“和都统,久仰大名。”
“不敢。卑职今日来贵府,一是向世子爷表示哀悼,二是办一件差事。”
“哎!”
朱秀重重叹息一声,脸上表情无缝切换到丧父之痛:“此事……真是痛煞我……”
“生死有命,世子爷还请节哀。”和珅跟着鞠一把热泪。
“令尊英年早逝,确实让人扼腕叹息。”
“但换个角度想,老侯爷此去,路上也多了一人照应。”
“现在偌大的家业压在身上,世子爷更要保重贵体。”
朱秀连连点头,感激说道:“多谢都统宽慰。”
“只是我尚未及冠,太过年轻,有些事把握不住。”
和珅微微一愣。
瞟了眼站在门廊处的朱仪凤:
“敢问世子爷,这位,便是侯府二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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