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看了一眼布鲁斯·韦恩，直接端着手枪就朝着尖叫声的方向冲了过去，可他刚刚走进会客厅，就闻见了一股浓郁到近乎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浓稠到近乎铺满了整个地面的血浆和地面上的玻璃碎片混合在了一起，昂贵的松木架子以及会客厅里的装饰品横七竖八的倒在了一起，一具没了双臂的尸体被钉死在了墙上，双臂断裂处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浆，远处的地板上还躺着三具被剖开了胸膛、挑开心脏的人形，背对着自己。

最先发现这里的那名警员脸色苍白，弯腰呕吐。

就连戈登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什么远郊的屠宰场里，到处都是血腥。

“他们就是那些杀人犯和抢劫犯？”探长哈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会客厅里的惨状，“布鲁斯·韦恩那个小家伙应该没受伤吧？”

“他们没目前安全，不过这些闯入者很不安全。”戈登强忍着恶心用手翻了翻地上的尸体，“他们都是被人用刀杀死的，一击致命，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杀死之后又被补枪，可他们既然有枪为什么还要用刀杀死别人呢？”

“而且这具尸体生前可能受到了虐待或者是逼供。”

他走到墙上的那具尸体旁边，开始推断：“他的手臂被人用刀砍断，牙齿也被人敲碎，然后又被钉死在了墙上，说明这里应该还有除了布鲁斯和他的管家之外的第三人，那人的手段很残忍…”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小布鲁斯也没有危险，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哈维探长皱着眉说。

“再过一会儿我就可以调查清楚，我记得方末好像就是被布鲁斯的管家接走的…”戈登皱眉。

他突然朝着外面冲了过去，冲到了管家阿福的面前，质问他：“方末在哪！这些人都是他杀的对不对？他在哪！”

“方末先生早就离开了这里，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管家阿福一脸镇定，语气平静，丝毫看不出一点慌乱，“戈登警官，现在不是讨论你和方末先生个人恩怨的时候，调查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来杀我们才是最关键的。”

管家阿福的语气越平静，戈登越不相信，“难道里面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枪，反而选择用刀杀死对方？”

“因为我的枪被缴械了，我只能用刀。”

“那你为什么要虐待那具尸体？把他钉死在墙上？你想知道什么？”

“只是我的个人小癖好，”管家阿福耸了耸肩，“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只能这么做，哥谭法律没有规定公民在面对入室抢劫的时候不能把对方钉死在墙上吧？”

听着管家阿福强行解释，戈登被气的七窍生烟，气的他站在原地转圈圈。

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说实话，如果是以前的我也许会被你刚刚的解释欺骗过去，但很可惜的是，我一直都在关注方末，”戈登看着一脸平静的管家阿福，“我们在来的时候，看见了你的那辆车从韦恩集团开了出去，可你现在人却还在这，你说开车的那个人是谁？”

“一定是方末！一定是他！”

“那辆车是公用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私有的，佣人开出去了而已…”管家阿福试图解释，但戈登却并不准备继续听他解释，“是不是佣人，等我找到就知道了！”

戈登大手一挥直接上了警车，在管家阿福的注视下一路呼啸着离去。

……

此时，康斯坦丁酒店，酒店经理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着。

虽然他们号称着整个哥谭唯一的一家七星级酒店，可以完美的解决住户们的任何要求，可前几天来的那群奇怪的蒙面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早餐午餐晚餐夜宵一天吃七顿，顿顿不重样也就算了，吃饭的时候居然还要小提琴演奏，两天时间就把酒店里的乐团累趴下了。

迫不得已，经理开始聘请哥谭中的乐团和小提琴大师。

只不过今天这位小提琴大师的时间观念不是特别强，现在距离午餐开始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可经理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他只能一边试图联系对方，一边让请假回家的乐团成员赶紧滚回来上班。

这时，方末突然背着琴盒走了过来，走进了经理的视野里。

由于时间紧迫，再加上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导致他根本就没有仔细的核对身份就把方末领进了大厅…几个侍从正在舞台上布置着红毯和场景；端着各种食物的服务员摆满了十米长的长桌；胖乎乎的酒店经理大声的训斥着服务员动作再快一点，那群人马上就要来吃饭了。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方末，或者说没有时间注意到这位突然跑进来的不速之客。

方末只好找了个舞台的角落休息，顺便拿起一块甜点塞进嘴里尝尝味道，他从昨天半夜被戈登抓进警局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东西，虽然这种情况并不会让方末感到疲惫，但那种饥饿感还是会让他不舒服。

酒店经理看到了也没有管他，只是暗暗地记在心里，准备狠狠地扣他一笔工资。

谁让他今天迟到了，让自己站在门口等那么久呢…

直到头顶的黄铜撞钟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酒店经理连忙打断了方末，让他把嘴角的奶油擦干净准备上场开始表演节目。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把自己笼罩在黑色长袍之下，宛如僧侣一般的壮汉走了进来。

他们按照着顺序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齐齐的看着站在舞台上的方末，身板挺得笔直。

“你可以开始表演啦！”酒店经理躲在幕布后面小声的喊着。

方末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从琴盒中拿出了小提琴放在了肩膀上，然后对着面前的这群怪人们弯腰施礼：

“今天我要表演的曲目是…魔鬼的颤音奏鸣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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