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黄巾军的大部队并未在路上长时间停留,一直在向着南边的巨鹿郡而去。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大部队就仅仅只是行军,相反,每隔一段时间,大部队就会安营扎寨停留两天,这个时候,就是黄巾军以零散小分队的形式,分开出去劫掠的时候,同时也是拉拢、救助附近的流民入伙的时候。
现在易飞他们所在的这一伙黄巾军还是有秩序的,虽然不多。但是也确实是救助了很多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流民,这也是黄巾声势浩大,能够迅速发展起来的原因。
每当看到这些流民,在想起被破家灭门的各个小地主和小豪强们,易飞就突然明白了那句话的真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易哥,曲长传来命令了,一会扎营之后,今天轮到咱们出去救助流民了。”
看着铁战高兴的神色,易飞知道,所谓的救助流民,其实就是出去劫掠,对此,易飞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有真正的见过这個世界流民百姓的悲惨,才能明白那些高门大户的罪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可是世界的真实写照。
当然,黄巾军纪律的稀松,导致劫掠目标囊括了普通的百姓,也是黄巾军变质的原因之一。
最起码,易飞他们这支黄巾军所过之处,并没有给百姓带来安定和平,不过是一些大户被破家灭门了而已,至于这个过程中,普通百姓所受到的伤害,不会因为黄巾军来或不来而有所变化,只有少部分的一些人受到的伤害更大,更多的一些人却也有了活命的机会。
“曲长有交代目标吗?”
“没有,不过我们分到的这一块,有一个大户张家。除此之外,曲长还从后勤分给了我们两千人的流民。”
对此,易飞也只是点点头,战时提前分流民,也就是分炮灰,毕竟,无论是大户的邬堡还是庄园,强行攻打都会损失惨重,为此,保存精锐,用流民去消耗邬堡内那不多的青壮体力,就是一个攻破邬堡的很好的方法。
于是易飞道:“你去后勤把流民要过来吧,有技术的优先,不用淘汰小孩子。”
铁战道:“是”
等到中午刚过一会,大部队就开始停下安营扎寨,易飞他们分到的两千流民也已经收拢完成,并且进行了简单的分组,有了一定的秩序,不在是像其他黄巾的流民队伍一样乱哄哄的一片。
“张老汉,你带着留下的两百人安营扎寨,其他人整队出发。”
“是”
这个张老汉年岁并不大,身材瘦削,但是眼睛还是透露出一股沧桑的,只有三十岁左右,不过在这个时代都是可以自称老夫的了。原来读过点书,勉强识字,是一个村落的三老,就是村长之类的,有点管理经验。因此,易飞让他管理留守的孩子等人,也是看护他们那仅存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物资,同时,留下这些行动不便的人,也间接的提高了军队的行动速度。
两个多小时之后,易飞他们浩浩荡荡的两千人,已经堵住了面前这个张家邬堡的出口。
这张家并不是什么大世家,仅仅只是一个落魄的寒门罢了,但是不要小看人家,这家是有“门”的,整个张家邬堡依山而建,只有一面半圆形的小“城墙”,内部应该是一个小山谷改建而来,邬堡外面还有大片的农田。
“各位黄巾军的义士,我张家乃是良善之家,不曾为恶。与黄巾教的苏弥法师也是熟识的。没必要刀兵相见啊,不过,为了我家老爷与苏法师的友谊,我们愿意支援义士们二百石粮食。”
“他们在喊什么?”距离有点远的易飞听得不是太清楚。
铁战道:“还能是啥?求饶都跟使唤奴隶似的,就给两百石的粮食,这是多看不起咱们啊。”
易飞闻言也道:“呵呵,既然他们自己不想体面,我们就来帮他们体面。”
“这些大人物可是高高在上久了,两百石,打发叫花子呢。屯长,打吧,我们都准备好了。”铁战明白了易飞的态度,就更来劲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破财消灾的大户,甚至很多,毕竟开打是要有损失的。不过不说张家给的太少,易飞这一次也根本没想过让他们破财消灾,他要实验“撬棍战法”的。
这时张小三也从前面回来了,道:“屯长,我看了,整个邬堡墙上就二十多个是有点样子的,剩下的应该都是佃户青壮。不过,练没练过武看不出来。”
“不可能练过武的,别看他们好像很富、很强大,但在大汉,这只是一个小户而已,若是护卫真的练武有成,早就跑了,甚至还可能灭了主家,娶她女儿,从此自己做主,借鸡生蛋,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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