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殿下!”
赵旅颤颤巍巍着,他不敢和朱标、朱棣坐在一起,便搬了一个矮敦子过来,在两人面前正襟危坐着。
“不知殿下想询问何事,臣定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看到他的模样,朱棣干脆别过头去,以免自己犯恶心。
朱标扶额,心中已经决定,这一次回京就把赵旅给调走,这济阳县若是还让他来做县令,即便赵旅不犯错,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说不定还会祸害了百姓,有时候庸官比贪官更会害人。
暗中叹了一口气,朱标才开口问道:“孤想知道那杨烨,他究竟是如何当时这济阳县主簿的,另外他的官声如何,记住这是孤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朱标目光如炬的投射而去,赵旅吓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连忙向着朱标表示忠心道:“臣不敢隐瞒,臣定当如实禀报。”
赵旅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现在算是明白,太子殿下留下自己不是为了问罪,而是想要了解杨烨的事情。
他心中一时间涌现说不上来的羡慕嫉妒,这杨烨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入得太子殿下的眼。
那小子今年才十八啊,若是借此机会一飞冲天,那未来在太子登基后,说不定就是股肱之臣,中流砥柱,简直是羡煞自己。
赵旅本想着是不是该编排一下杨烨,让这小子错过平步青云的机会。
可转头一想,他还是放弃了。
只要太子殿下有心,他在济阳县的大街上随便找个百姓,都能打听出一些事情来。
更不要说,县衙内的那些差役早就被杨烨收买了人心,还有那个和自己不对付的老县丞也都时刻准备退位举荐杨烨了。
他这个县令早就已经名存实亡,甚至有人说,县衙内没有他可以,但是万万不能没了杨烨,就连他的那位师爷,都已经开始和杨烨拉近关系。
“回禀殿下,杨烨今年十八,乃济阳县杨家坝人士,洪武四年中了秀才,后因父母暴毙不得不守孝三年误了科考,去年水灾其感染瘟疫,弥留之际竟然痊愈,后随流民一同来到县城,毛遂自荐来到臣处,因建言黑面包有功,臣便举荐起为县衙主簿。”
“竟然是洪武四年的秀才,如此说来,他十四岁便有了功名?如此倒也合理,不过……”
朱标忽然想到了什么,眯起了眼睛凝视着赵旅。
被他这么盯着,后者感觉浑身的汗毛似乎都竖立了起来,他连忙起身拜道:“此事吏部已经证实,臣,臣绝无欺瞒。”
“呵,那主簿之位当真是你主动举荐的?”
朱标可不相信,这赵旅真的有这么大方。
自从科举被暂时搁置了之后,这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由各地举荐。
不过大多都是小吏而已,朱标也知道这其中有很多弊端,一些官员任人唯亲,很少会有真正大才的人被推举。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父皇想的是南北平衡,洪武四年那一场科举,北方士子上榜的人数还不到三分之一,这让有心融合南北的父皇大为震怒,也因此暂时停止了科举。
这样的做法有利有弊,暂且不提。
朱标之所以这么想,也是因为刚才杨烨一副把官场当做生意场的姿态,让他有了疑心。
果然,当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赵旅“噗通”一声,从矮敦子上又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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