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荣确实是庖丁脉的弟子，自己现在这个身份估计是学徒或者说是帮佣，看起来要干的活，就是分解面前的牛。

“那我这开始？”

顾沉不太确定的看了眼韩荣，然后找了半天没找到要用的刀。

视线绕了一圈儿，看到了韩荣身后案板上的黑刀，伸手就想拿。

“混账小子，没学会爬还想跑？你用的是那把刀！”

韩荣气的险些没有再给顾沉一下子，指了指案板最角落区域一把小了不少的刀。

差点儿忘了，自己现在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真要拿起来韩荣的沉重黑刀，自己还真不好解释。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将这半吊在空中的牛彻底分解出肉，但是仗着自己炼气期远超凡人的感知能力，顾沉自信下刀。

先将牛皮从腹部划开一条缝，然后尝试薄皮。

不知道手上的黑刀是什么材质，竟然异常锋利，手起刀落就已经分出了一部分空隙。

然后顾沉就被韩荣一脚踢开。

“昨天老汉教的一个没听进去是吧？第一步看顺势下刀都不知道？”

别看韩荣体型雄壮，刚才一脚的力道却把握的很好。

只将顾沉踢到一边。

顾沉讪讪的笑了笑，心想我哪知道什么叫顺势下刀？

我连什么是势都不知道啊！

韩荣看了眼心虚的顾沉，抽干最后一口旱烟，也不知道打算教这小子，是不是自己眼光不行。

这个悟性，真的是太气人了！

学不会和偷奸耍滑可是不同的。

“看好了，我今天再给你示范一遍。想要以后跟着老汉吃饱饭，你就得学会老汉我的本事。”

韩荣这次的语气和此前截然不同，明显郑重许多。

顾沉知道韩荣是真心教自己本事，自己这幅身体什么状态他也知道。有点儿营养不良，应该是才跟着韩荣没多久，之前应该是处于连饭都不一定能够吃饱的境地。

和顾沉拿刀不同，在韩荣拿起案板上那沉重巨大的黑刀的时候，顾沉久违的感受到了压迫的感觉。

瞬间气势上从刚才那个和蔼中年人发生了转变。

“顺势，顺的是刀势，刀要稳，要平。”

这个说法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顾沉就这么老老实实听着韩荣给自己重头讲了一遍怎么分牛，讲了顺势。

最后的想法，就是，这解牛的本事，不在于对于牛的结构的熟练，而是在于，对于刀的理解。

奇也怪哉。

就这样，在韩荣的指挥下，顾沉以又挨打了好几下的代价，磕磕绊绊才算是将这牛的牛皮剥离下来。

“还算凑合，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点儿灵性。”

韩荣不吝赞赏，对顾沉的进步表示满意，但是对顾沉累成狗这件事却当没看见。

之后又是跟着韩荣学习其他部位的肢解，打了好久的杂。

就这还费了很大力气，最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整个胳膊都是酸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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