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旦有人上表弹劾,自己恐怕百口莫辩。
曹操双目微晗,眼神里透露着杀意。
难道是尹氏这妇人故意陷害于他?
但仔细回想,自己兵败南阳,和尹氏结识,纯属偶然,应该不是有预谋的。
要怪只怪自己太心善,看见孤儿寡母总是心生怜爱。
曹操长叹一声:“尹儿,你不要怕,蔡先生是正人君子,一定不会伤晏儿,某这就去会一会史子眇,看他有何话说。”
尹氏听到曹操宽慰,眼泪扑簌簌落下:“夫君,史道人和蔡先生让你去雒阳城郊黄龙观相见,你要多带护卫,一定小心。”
曹操思忖,如果快马回雒阳,今夜想突袭陈宫,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但是如果史子眇将自己收纳何进儿媳和孙子的事情公布出来,自己这边就麻烦了。
陈宫兵力不少,击败陈宫不急于一时,不如先去雒阳看看。
“知道了。”
……
雒阳城郊,黄龙观。
虽然是夏季,这一夜北风骤起,天空阴云密布,偶尔伴随几声惊雷。
一片漆黑的天地中,黄龙观显出隐隐火光,更显得神秘诡谲。
净室中,灯光昏暗,不时传出清脆的啪哒声。
史子眇和蔡邕对坐,正在弈棋。
史子眇手捧拂尘,头上发髻插着枯枝,一身乾坤道袍,显得仙气十足。
蔡邕身穿浅黄色长袍,须发花白,浑身上下透着儒雅的气质。
此时,一位道人走近净室,拱手道:“师尊,西门那边已经得手,皇帝被咱们控制了。”
蔡邕心头一惊,手中棋子差点掉落,勉强稳住,才落下一子:“史兄,最近陛下一直重用黄巾军将领,还纳了黄巾圣女为妃,你说,陛下是不是有所转变?”
史子眇微微一笑,跟着落下一子:“蔡兄,咱们这位陛下是个什么人,蔡兄还不清楚吗?”
“陛下对那些士族毫无办法,纵使现在有所打压,将来遇到难处,也必然妥协。”
蔡邕接着问道:“那皇长子如何?”
史子眇面色凛然:“皇长子四岁就开始跟着贫道修习道门经典,谙熟黄老学说,精通自然之法。”
“如果他主政,一定能光大黄天之道,到时朝廷依靠黄巾军打击豪强,再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大汉国祚必能再续。”
太平道人数众多,自然也不是铁板一块,有立志反抗朝廷的,也有愿意依附朝廷,推行改革的。
史子眇就是后者。
一直在雒阳潜藏的史子眇,得到何氏的传信,知道皇长子刘辩还活着,便开始运筹协助皇长子夺位。
这次张宁给他提供了皇帝的行踪,请他召集门徒刺杀皇帝,正好让他用计。
不同的是张宁那边要诛杀天子,推翻汉朝,而史子眇要趁机拥立自己的弟子刘辩。
蔡邕此时并不知道史子眇的全盘计划,只是知道皇帝已经被史子眇擒拿。
史子眇想通过他招降曹操。
蔡邕缓缓落下一子,还是心怀疑虑:“只是不知道,曹孟德会不会帮助咱们。”
史子眇微微叹息:“我太平道有管亥、龚都、刘辟、何仪等部,兵马虽多,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袁公虽然能牵制朝廷兵马,但他的大军在冀州,一时来不了雒阳。”
“眼下,雒阳附近,手握重兵,又可策反之人,只有曹孟德了。”
蔡邕摇了摇头:“曹孟德此人,老夫至今也看不懂,不知他能否为我所用。”
史子眇捏了捏长须:
“眼下天道不存,朝庭官员,地方豪强,盘剥无度,无法无天。”
“敢执法如山,杖杀权贵的,只有曹孟德一人。”
“天下苦儒术久矣,各类繁琐祭祀,更是让百姓苦不堪言。”
“普天之下,敢于砸毁神坛,杜绝祭祀的,也只有曹孟德一人。”
“曹孟德此人为官清正,德行远播,能继承黄天之道,辅佐明君圣主的,非曹孟德莫属。”
“贫道是化外之人,对朝政并不熟悉,若曹孟德倾心归附,贫道愿让刘辩拜他为相父,让他总领军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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