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尚且偷生,李玄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杨金水,只有干爹能够救自己。
要想让干爹救自己于水火,就必须把干爹拉下水。
即使拉不下水,也必须强调这件祸事会波及到干爹的可能性。
杨金水,时任“织造局总管”、“市舶司总管”,和河道监修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和李玄却是干父子关系。
李玄,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才义无反顾找上了干爹。
可惜,这件事涉及到九个县的河堤决口,牵连到几十万百姓。
怎么可能不死人。怎么可能捂得住。
虽说朝廷视百姓如草芥,但派系之争终归需要个理由。
还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吗?
何况这件事的背后本就有杨金水的影子。
于是李玄的命运注定了。
“Action。”
“干爹,干爹,九个县的堰口,都裂开了。”
“一定是有人要决口,这是要害儿子,害干爹您啊。”
陆远跪在地上,面色慌张,汗水混着雨水哗哗直下。
“谁毁堤了,谁要害你了?”
杨金水从床上起身,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
“整个大堤,九个堰口,都是儿子去年监督修建的,固若金汤一般。”
陆远越说越觉得不对,好好的大堤怎么就突然崩了呢?
“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杨金水走到桌前,正倒着水,闻言语气平淡道:“这世间哪有金汤一般的河堤,哪有金汤一样的堰口。”
见干爹这副表情,陆远忽然意识到,莫非这件事背后也有干爹的影子?
杨金水端着茶杯喝了口,见他一身衣服早就湿透,朝屋内喊道。
“芸娘,拿我的衣服给他换上。”
芸娘是杨金水的对食,陆远得喊一句干娘。
干娘披着略显单薄的红色睡衣,凹凸有致的身材隐约可见。
陆远呆愣愣地看着对方走到身前。
杨金水见此,微眯双眼,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待芸娘放下衣裳,陆远才意识到这是哪儿,忙收回目光。
“还不起来,把你这身湿皮剥了。”
陆远内心忐忑,擦了擦额头,担心道:“九个县呐,要是都淹了,儿子这颗头。”
杨金水打断道:“死不了你,起来把衣服换了,就在织造局待着,哪也不要去。“
说完往屋内走去。
陆远不死心,直起背,试探着问了句。
“干爹,这事,这事您都知道?”
杨金水闻言瞬间转身,双眉皱起,面部肌肉紧缩,眼中凶光大盛。
“知道什么?”
陆远低着头:“我,我也不知道,知道什么。”
“不知道就是你的福分。”
杨金水踱步靠近,弯下腰,紧盯陆远双眼。
“我告诉你,有些事儿不上称,没有四两重,可要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此时两侧镜头靠近,俩人脸部同时入画。
陆远知道他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微动,双眼避开对方的视线,嘴唇颤抖,面色紧张又恐惧。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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