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有造化好啊!来来来,外面冷,进来坐,王大爷,你也进来坐!”朱仙之再度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膀。
朱由检眉头一皱,但很快隐没,跟着走进了茅草房,将手中杀好的鸡递给这朱仙之。
“喏,这是村口那家给你的鸡。”
朱由检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于是说了一句喏。
朱仙之顿时大怒,直接一个脑瓜崩打在朱由检头上,怒道:“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哥?”
朱由检拳头捏的绑紧,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算了算了,再忍一手!
朕是圣君,刘备能三顾茅庐请诸葛亮,朕一样有容才之量,他不知晓朕的身份,把朕当成了弟弟,这是亲昵的表现,不是不敬……
朱由检不停的给自己洗脑。
许久之后,他才挤出一丝笑容,扭扭捏捏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哥……”
朱仙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王承恩在一旁暗自咋舌,陛下真是胸怀广博,遭到这样的羞辱,竟然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这样的人不能中兴大明,什么样的人才能?
“看样子,朱老五家今年卖棉布纱绢,挣了不少钱啊,很好,这很好。”朱仙之看着手中约莫有七八斤的老母鸡,笑着说道。
朱由检正对这事情好奇,于是开口道:“听朱老四说,是大哥你改良了纺纱机,纺纱速度提升了不少?”
“嗯,就是将横着的纱锭弄成竖着的,多加几根纱锭,一次就可以纺织多根棉纱。”朱仙之随口解释道。
这不算多难,读过高中历史的,都知道珍妮纺纱机的基本原理,按照这个原理琢磨,总能弄出点成果来。
“公子,这寻常的纺纱机,一次只能织一根纱线。”王承恩在一旁解释道。
朱由检顿觉震撼,他不懂纺纱的原理,但是一次只能一根变成一次多根,效率不是翻了几倍?
这便宜大哥这么吊的?
朱仙之看着朱由检,皱着眉头说道:“你小子怎么连这些常识都不懂,这些年,你到底学了些啥啊?”
朱由检看着朱仙之一脸鄙夷,顿时来了一二分脾气,大声道:“弟学的都是经世致用,治国安民的大道!将来必定出将入相,再造大明之辉煌。”
朱仙之嗤笑一声,满脸的嘲讽。
朱由检面色一沉:“为何嗤笑?”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这人不给出合理的解释,他就带人前来,坦露身份,看这人还是不是如此傲娇。
“弟啊,听哥一句劝。”
“读书救不了大明。”
朱由检顿时气笑了,读书没法经世致用,没法济世安民?那什么才可以?指望这些只会种地的农民吗?
至于时局?人人都说他崇祯有中兴气象,时局好得很!
“为何救不了?听说新皇登基,三下五除二就将权阉魏忠贤给解决了,满朝文武、公卿大夫无不拍手称快,说新皇乃中兴之主,那些被权阉压制的士子纷纷起复,可谓众正盈朝,怎么到你这,大明像是积重难返了一般?”
说罢,朱由检目光灼灼,看着朱仙之,要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哼哼!
朱仙之顿时一惊,急忙问道:“什么?魏忠贤倒台了?”
朱由检仰着头,心中暗喜,呵呵,震惊一个乡野小民,就是这么简单,现在知道朕是如何厉害了吧?
就这?还在朕面前大放厥词?
“自然,新皇做事极为果决,只用了数月,便解决了为祸数年的阉党魏忠贤,有这样的中兴之主,做臣子的,何愁无法施展抱负?”
朱仙之嘴角抽搐,这蠢皇帝,真把魏忠贤给干掉了!
而且原本一句话就解决的事情,扭扭捏捏搞了几个月,这皇帝,是真的蠢!
并且魏忠贤一死,朝廷那古怪的平衡,瞬间就会被打破,到时候东林一家独大,党争愈发严重,当官的相互掣肘,局势很快就会崩坏。
记得要不了多久,那建奴就会绕道蒙古,直接打到北京城来。
京城虽说能保住,但他这京城之外的一个小村子,如何能够在鞑子的铁蹄之下保全?
不行,得尽快跑路,跑到稍微安定的南边去,然后伺机出海,远离晚明这个大漩涡。
这一切,都怪崇祯皇帝太蠢!
“唉!这蠢皇帝,竟然真把魏忠贤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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