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的级别大约与总管相当,宗律院的红衣执事则更高一级,理论上应该接近大总管,但所有人都不会真这么想。
原因无它,大总管这个职务只出现在内务府之类的后勤行政机构里,手下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而宗律院的弟子、执役全都是有修为的。也就是说,大总管手底下是一帮文员,而红衣执事则管着一帮修士,差距自然就很明显了。
宗律院这个机构负责宗门对内的一切纠纷、治安、巡查,协助如金库这样的重地看守,职能上有些类似于警察。
所以大多数弟子见到宗律院的人,都是比较恭敬的,就算只是被请去盘查一番,起码也耽误时间,但谁都不能无端拒绝。
来调查金库亏空案的红衣执事叫宋常山,平日里不苟言笑,是个非常正派的人。
当他听到林孤臣说要泡壶茶晒太阳,第一反应是听错了。
刚才还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畏上级,敢怒敢言,是个好样的,没想到一得空就惫懒了,于是对他的评价稍微降低了一些。
不过他和从前的林孤臣很像,也是个不喜欢表达内心想法的人,于是也没说话。
没多久,林孤臣从屋里搬了两张椅子一方案几出来,就是刚才被砍断的那个。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木头挺硬,刚才差点没砍断。”
宋常山先一屁股坐下,然后极其简短地纠正道:“此乃西海阳山金刚木。”
这么一说林孤臣知道了,这不是寻常木头,可能是足以用来炼器的灵木,怪不得坚硬沉重。
同时又感叹,四海钦天宗真是财大气粗,小宗门肯定舍不得用这东西做茶几。
“等等?不会到时候叫我赔吧?应该没事,掌印的剑砍的。”
他亲自动手沏了壶茶,然后给宋常山倒了一杯,接着自己才能喝口水润润嗓子。
那执事见他喝完了水,问道:“休息够了吗?”
林孤臣诧异道:“休息?回禀宋红衣,弟子并非在休息。”
“哦?”
如果是熟悉的人,就知道这个字在宋常山嘴里就等于:不是休息又是在干什么?
然而林孤臣不认识他,压根听不出来,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开腔。
“......”
宋常山有点气闷。
不过事实证明,林孤臣真不是为了休息,在喝茶的时候,他又叫个杂役取来笔墨纸砚,然后拿起笔,对着纸张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呃,敢问执事可否代为书写?”
宋常山皱眉道:“为何不自己写?”
“丑。”
“......”
要是换个人来,可能真要觉得不敬了,但宋常山不讲究那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拿起了笔。
林孤臣背着手在边上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内容是认罪的供状,他分别以六个白役的口吻叙述一些编造出来的情况,让宋常山更为奇怪的是,所有供状都写得清楚明白,窃取库银是由武正礼指使。
最后,林孤臣还叫人取来了印泥,在上面用不同力度和方向,胡乱按了几个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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