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了上次的正堂,林孤臣发现没有摆放那个屏风,但是堂中也没坐人。
那个执事笑道:“你且在此稍等,不要走动。”
“是。”
林孤臣很谨慎的完全遵照礼数站着等候,眼睛也只盯着地板。
他也回过了神,现在要见的不是一个内务府的头头,而是四海钦天宗内务府的头头。
这个宗门是什么?它的分支、下宗遍布天涯海角,收着天下的税,统治天下百姓,名为宗门,实为政权。
所以他反而比刚穿越那天还要收敛一些。
等了一会儿,房中先是进来个侍女,看到林孤臣在中间傻站着,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一下:“你坐着等吧。”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侍女虽然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但在掌印府里当差,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林孤臣道了声谢方才坐下,看着那侍女提前添水倒茶,并不是给他的,而是摆在了主位旁的桌子上。
又过了没一会儿,高大的身影从后堂转了出来,这次没有遮挡身形面容。
薛华寅的身材是比较富态,但站着的时候才能看出来,不是胖,是壮。
坐着面带笑容的时候,他像个富家翁,站着神情严肃的时候,则仿佛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
“你就是林孤臣?”
他其实知道,只是这么开个场。
林孤臣当然早已经起身相迎:“回掌印,是。”
“坐。我听说,你把金库的桌子给砍了?”
“......”
林孤臣心里一紧,我把贪污万两的犯人抓回来了,你一上来就提桌子?
“弟子有罪。”然而他还是很识时务。
“你无罪,非常时刻,应当行非常手段,先行震慑住案犯是正确的。”薛华寅摆了摆手,显得不甚在意。
“多谢掌印。”
林孤臣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基本不多言。
薛华寅说道:“你把事发到现在,所思所想所经历的一切都说一遍,以你自己的想法为主。”
“是。”
林孤臣直接从闷板砖开始讲了起来,侧重主观思考。
时间慢慢过去,侍女来添了一次茶,故事也讲到了结束。
“嗯,很不错。”
薛华寅不吝于表露自己赞赏的态度,“我问你,想要什么奖赏?”
林孤臣太懂了,这种时候肯定不能直接说,必须得反复拒绝以示谦逊,重要的不是奖励,而是要表达没有自恃功高的意思。
“弟子能为宗门效力乃是荣幸,不需奖赏。”
“......”
薛华寅其实根本没想过这茬儿,只是从没亲自面对过记事账房,不知道奖什么合适,“但说无妨。”
林孤臣坚持道:“弟子无所求。”
“哦,那你走吧。”
“啊?”
看到林孤臣懵逼的神色,薛华寅笑了一声,随后才没好气地说道:“叫你说你就说,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赶紧。”
见他好像的确不是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主义,林孤臣明白自己误会了,于是两手一抱,直言道:“弟子想上山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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