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仲,把我的弓取来。”
紧要关头,他无法将这个重要任务交给手下,必须自己来。
不一会儿弓到了,多布叫巴勒仲即刻出发。
“我会掐着你到的时机出手。再派人告诉二位将军,千万不能杀死阿奴。她可是皇上曾经下旨,赏赐绸缎的厄鲁特可敦。就这么说。”
“是。”
多布在巴勒仲走后,手眼不离望远镜,时刻盯着前面的变化。看见巴勒仲带人赶到离阿奴不足十步的地方,才拉开弓弦。
为了减少伤害,他还特意控制住力道。
瞄准的目标,是小腿上的关节。
箭一离手,他便知道定会命中,飞快地跑向巴勒仲和阿奴所在的地方。
然后,他们便在中途相遇了。阿奴被几个人抬着上山,一看见多布,拼命大喊:
“你,你把我的女儿钟济海,抢到哪里去了?”
还好来人中大部分都是多布手底下的亲卫,只有三四个八旗兵,都听不懂蒙语。多布叫他们把阿奴放在地上,低声回答道:
“我敦多布向佛祖发誓,只抓过你的儿子色布腾,从来没碰过钟济海。噶尔丹骗了你。”
“他骗我……都这个时候了,他身边能走的都走了,竟然还要骗我……”
多布命巴勒仲,不管哪里,抓一个军医过来。
“只要可敦信得过,钟济海的生死下落,都在我身上。清国律法对女子较为宽容,加上我和策妄求情,今天的事,不会罚得太重。”
“不!你放我走!”
阿奴死死抓住多布的衣袖,不准他走开。
“你不明白,噶尔丹疯了,他打定主意,今天抓不住康熙皇帝,就服毒自杀。色布腾还在他手里!他会带着我的儿子,一起死的!”
“好,我知道了。巴勒仲,请费扬古将军过来一趟!”
结果费扬古脱不开身,来的是孙思克。
“哎呀,额驸这箭法真是,李广……不对,年纪差的多。小李广花荣!”
“孙将军别取笑了。前面情况如何?”
“没有这位女英雄带队,他们又开始畏缩。额驸有要紧话说?”
“是。据阿奴可敦说,噶尔丹兵败后,打算自杀。汗阿玛临走前的意思是,最好能活捉。我有个主意。不如让阿奴可敦回去,劝降噶尔丹。”
这么大的事情,孙思克作为振武将军而非主帅,不敢独自做主,叫手下去请示费扬古。多布也叫巴勒仲,去问四阿哥的意思。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两边前后脚回话,都同意多布的提议。
孙思克看情形,并不打算反对,但还是有点担忧。
“既然额驸为这位,可,可敦担保,我自然相信。可她万一通风报信,放走了噶尔丹,我等均无颜面圣。这样,咱们定下。半个时辰后,无论劝降成功与否,她一定得回来。其实前面,用不上半个时辰,便能分出胜负。”
多布知道孙思克在顾虑什么。等军医将阿奴的腿治疗完毕,他叫人取快马过来,将她扶上去。
“再打下去,可敦估计能看出来,不过是骑兵们的鲜血白白流淌。半个时辰内,可敦不回来,我的性命也要搭进去。”
阿奴调整好缰绳,向多布郑重起誓。
“我一定回来。他不肯放弃,我就杀了他,提着人头回来。”
多布在马背上猛地一击,阿奴便纵马下山,直奔噶尔丹营帐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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