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憋笑的一部分同学再也忍不住,全班都哈哈大笑起来。语文老师眨了眨眼,终于明白过来,一张胖乎乎泛红的脸气得更红了,抖着手指着楚青鱼,一时间居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班长赶紧出声:“楚青鱼,还不快给秦老师道歉认错!”
【日常任务触发3/10:请念出您的专属台词——错的不是我,是世界。[奖励10W]】楚青鱼叹了口气,忧郁极了:“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说罢抬眸看了眼敞开的窗户,仿佛在自言自语:“对不起,也许是我来错了世界。”
原本正在酝酿怒火即将开口斥责楚青鱼的秦老师:“!!!”
半个小时后,学校心理疏导室门口。
被学校连发十几通电话强行从麻将桌上叫下来的楚母周大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人还在楼梯道里,响亮的骂骂咧咧声已经传了上来。
伴随着叫骂声的还有对方将台阶踩得咚咚作响的高跟鞋踢踏声。身体的潜意识告诉楚青鱼,自己现在就应该开始害怕、恐惧、颤栗,然而清醒的大脑却仿佛失去了向四肢百骸传达出这种情绪的功能,以至于她现在处于一种身体与灵魂脱轨的分离感。
等到人终于上来了,周大红急喘了两口气,一双画着紫色闪亮眼影的单眼皮小眼睛飞快扫了一眼在场数人,而后将目光锁定不算矮却格外瘦削的女儿楚青鱼身上,浑身爆发出一种莫名的凛凛威风,恍如古时候战场上的威武大将军。
正当秦老师和兼职心理疏导的教导主任心头一跳头皮一紧,两股战战欲要撤逃的时候,这位女将军却是果断将尖锐的“长矛”对准了楚青鱼。
只见周大红双手叉在胖墩墩的腰上,一双加粗加大圆规似的腿岔开站直了,扯开了嗓子朝着被两位老师挤在门框边上的楚青鱼喷出几十道飞沫:“你个小娘皮,在学校不学好,干什么丢人事了?搞得学校跟家里死人急着奔丧样,给老娘手机都打烂了!打打打,打尼玛呢?不知道打麻将的时候最忌讳这种事了吗?输了钱谁赔啊?你这个浑身没二两肉成天一副讨债鬼样的杂皮赔吗?”
说是骂自己女儿,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往两位老师身上遛,明摆着这是既骂桑树又骂槐树,一身祖安之力全面开杀,谁都没机会跑。
骂完坏她牌桌上的运气,又骂学校没事找事,学生该怎么管怎么管,该怎么罚怎么罚,有了结果通知家长一声就得了,非得费这劲儿找家长。
“孩子在学校不学好干了丢人缺德的事,找家长就有用了吗?啊?什么都要找家长找家长,学校开来搞毛线的用?还不如早点关了算球!”
继而又是一串国骂,骂得老实本分只想咸鱼混到退休的秦老师满脸涨红。
倒是教导主任还算“见多识广”,好歹还有尝试打断对方节奏的勇气:“这位家长请不要激动…….”可惜这等尝试对周大红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激动你妈个X,十几个电话冲过来还以为死了亲妈急着奔丧……”
教导主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只得用孩子的状态来震慑家长:“你这个家长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知不知道你女儿已经有了很严重的自杀倾向?我们刚才做了几套专家出的问卷,得到的结果都是……”
然而以往总是无往不利的招数在周大红这里完全不起作用,对方非但没被吓到,甚至还笑了出来。
她笑得好大声:“自杀?”
对方叉腰仰头,张大了嘴鲸吞一口,而后将空气压缩到极致,最后用她浑厚有力的舌尖弹了出来:“我呸!”
漫天唾沫星子喷洒而出,教导主任和秦老师闭上了眼,耳边只有这泼妇无耻的谩骂。
楚青鱼仿佛脱离在外的围观群众,早有先见之明地撤退数步,以两位老师和办公室半扇门作为掩护,一边附和人设地“瑟瑟发抖懦弱自闭”,一边睁着一双眸子一点点观摩着周大红的每一个神态,并默默在心里再次记下一个证明自己如今确实“有病”的论据。
——明明是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母亲,早该看习惯了这种戏码,可今天她却觉得新奇极了。
不再单纯的害怕,反而油然而生一种叹为观止的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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