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儿家庭条件不太好。”云织梦靠在病床上,用平缓的语音讲诉着他丈夫那段为人津津乐道的过去。
“打小就被人抛弃了,是瘸了一条腿的父亲把她捡回去养大的。
她也算争气,一路考上了大学,为了给残疾的父亲减轻负担趁着业余时间勤工俭学。
你知道十八九岁长相姣好的姑娘做什么最挣钱吗?
夜场卖酒。
其实我没有看不起她,真的,安安姐,挣钱嘛,不算丢人。
只不过她长得干干净净年纪又小,少不得要遇到那些占便宜的男人,赵泽怀就是在她被人刁难的时候出现的。
呵呵,住在云帆公馆的公子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妖的、媚的、纯的、骚的……
就是这种家世凄苦、命运坎坷的见的少。
这会给男人一种救赎感,一种成就感。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不是一个处处靠家里的废物富二代,而是一个解救他人于水火中的英雄。
赵泽怀知道他娶不了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也知道,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地彼此默默不谈未来。
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其过程注定是轰轰烈烈的。
赵泽怀对那个姑娘好到什么程度,小到她来姨妈了给她买卫生巾,大到在京城里给她买房买车。
他知道他陪不了她一辈子,所以早早就为她打算,替她安顿好了未来,甚至还陪她一块儿去了乡下。
你能想象他这样的人一脚一个坑地走过乡下的泥巴路,坐在她家那个快塌了土坯房子下面陪她那个残疾人父亲聊天?
赵泽怀做到了。
他是真的爱那个姑娘……
都说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或许我真的是他们爱情的破坏者吧。”
说到这里,云织梦还自嘲地笑了笑。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安安姐。”云织梦转过头去看陆安安。
“难道我就真的想嫁吗?我也有想要过的人生,我也有向往自由,我难道就不希望有自己的爱情一定要别人爱情里当一个破坏者?
可是家里面早就安排好了。
我尝试着反抗过,但是没有用的。
我不光光是我一个人,我身后还有云家,我不可以任性。
赵泽怀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我不知道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和那个姑娘之间发生过什么。
可能也尝试着断过吧,但是又哪里能断得干净?
他的手机里记着她的生日,她的生理期,他们的各种纪念日……
他戴着她送给他的领带,他的车子里有她给他买的小玩偶。
他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个前女友,每当不小心提起的时候他的神色都会有些不自然。
这些,我都忍了,我最不能忍受的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她需要他,只要她一个电话打过来,他都会随时赶去。
他说,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她只有他,如果他不管她,那就没人管她了。
可是她的事情是真多啊。
一会儿是他们从前养的狗丢了,一会儿是她生病感冒了,一会儿是她爸出事住院了……
大的、小的,不管是什么他都管,哪怕半夜三点钟也得从床上爬起来见她。
我忍不了,我真的忍不了……
为了这个,我们吵了很多架,家里的杯子、花瓶都被我们砸遍了,就差把家拆了,可他还是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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