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覆地的变化悄然发生了,似黑云袭入了许多人的心房,但是,与这许多人心中的乌云不一样的是,夏日的骄阳终究在今日中午时分的时候,突破了厚重的云雾,洒在清澈的江水面上,波光粼粼,水波不清……
这样的江面上,缓缓归来了一艘并不起眼的孤蓬船,船上下来了两个衣服素净,并不扎眼的人,他们掩没在了因晴朗而来往于江边的人群中,随即……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驾着车马徐徐而去从容悠闲。
这辆灰色的马车,穿梭在了都城内一条僻静的街道上,街道两侧绿树浓荫,夏日虽然已经到了,但是,春天的柳絮,却还是不知为何如雪花般飘满在了夏日的道路上……
顾姝并不习惯于与齐昭阳共乘坐于一辆马车,故而,顾姝悄悄地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而齐昭阳发现了顾姝的小动作,也并未说话,随着顾姝的意思来。
顾姝看着帘子外的风景,茂密的树顶上杂映着艳花交织的娇云,树荫下则是居住人家的青灰色墙门或是几家朱红门户。
这样的风景在都城十分常见,往日里几乎已经让顾姝见识的太多了,但是,顾姝今日却十分贪恋这样的风景,直到这辆灰色的马车停在了靠近燕国公府后门的一条小巷,顾姝才收回了目光。
…………
顾姝辞别了齐昭阳,本想静悄悄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却发现,燕国公府内所有人的庭院死死紧闭,甚至路上,除却了几个洒扫的奴仆以外,再没了别的往来的仆人……
顾姝心下便立刻猜想这定然是有了大事情发生,随即,忍不住加快了步伐跑回了自己的院子,探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正如顾姝所猜想,燕国公府内确实出现了一件可以称得上“天塌下来”的大事情,而此刻这个事情的中心旋涡,正聚集在了顾若素的和风堂,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散去……
顾若素的和风堂此刻如同初一十五的早晨一样,聚首了各房的媳妇们和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孩子们,可,与之不同的是,各房的媳妇们和孩子们面色不虞,紧皱了眉头……
最为夸张的便是,不知道为何,顾若素的五媳妇,一直以来最为大大咧咧的危氏,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顾若素的脚边,抱着顾若素的大腿,犹如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哀切的哭着……
“母亲啊……母亲啊……你一定要让父亲救救四郎啊……”
“祖母……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父亲吧……父亲为人忠厚老实,一定是不敢做出这种事情的呀……祖母……”
“母亲啊……意华说的对啊……四郎虽然比不上父亲和大伯哥的才干,但是,四郎一直是一个忠厚本分孝顺至极的好孩子啊……哪里敢手上碰到人命啊……”
“……”
“……”
危氏和谢意华两个人此刻几乎都要哭晕在了顾若素的脚下,而顾若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只是刚刚用完了午饭,还未来得及午休,便被海氏等人浩浩荡荡的“接到了”正堂来坐着,随即而来的……便是危氏拉着谢意华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抱着她的大腿哭诉……
“别哭了,别哭了,你们两个人倒是先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你们让我救什么呀……我就是想救命……也不知道从何开始啊……”顾若素听着危氏和谢意华的哭诉,一直是云里雾里的,但也明白一定是出现了大事情,所以,顾若素只得叹了口气,对危氏和谢意华说道。
危氏一听此话,便立刻明白了自家夫君或许是有救了,赶忙停了哭泣声,哀切的说道:
“母亲,刚刚京都府尹派人来报,说是南蛮使团里的一名使者,说是个身份贵重的南蛮皇族,莫名其妙死在了御书轩里面。”
“那与四郎有什么关系,四郎不过刚刚回京,领的差事虽然有实权,但是是在工部,与礼部扯不上关系不说,也不是这次迎接南蛮使团的官员,死了个南蛮皇族,难不成还要说是我们四郎杀得不成!”
“正是如此啊,母亲,母亲你料事如神,来报的那个京都府尹的官员就是这么说的!”
顾若素听到此话,直接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家老四怎么好好地就和杀人案扯上关系了,那官员是怎么说的,你快快一字不差的给我说来!”
“那个官员他说,南蛮皇族死的时候,是死在了御书轩的二楼的雅室内,是个密室……除了和南蛮皇族同行的四郎以外,是没人能够进去的……
而且,那官员还说,店主带着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屋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窗户也是关着的,地上就躺着昏迷不醒的咱们家四郎和那个死的透透的南蛮皇族……
最最要紧的是……那个南蛮皇族是被人用匕首刺穿了胸膛而死的……那把杀人的匕首,还就在咱们家四郎手里拿着……
母亲!你可一定要救救四郎啊!四郎一定是被别人给污蔑了的!四郎和那个南蛮皇族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杀人呢……母亲……”危氏强撑着不哭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最终,实在忍不住,继续嚎啕大哭起来……
顾若素听到这些话,也顾不得危氏在一旁大哭大闹,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沉思了许久,就问谢意华道:
“你父亲大小也是个官,虽然回京的时间不长,但是什么为人,他们应当是有所了解的……都城府尹的人,来拿你父亲的时候,除了这些来龙去脉以外,可还说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谢意华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点了点头说道:
“我当时陪着母亲一块儿听消息的,那来人确实还说了些别的……
我记得……那位大人说,说父亲醒后,极力否认了杀人的事情,只说,他与那位南蛮皇族是因为都酷爱文书,才走到一块儿的……此次相约在御书轩……就是因为听闻御书轩得了一本孤本,才想着相约到御书轩的……这事情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父亲说他也不知道……”
“就这些?可还有什么?”
谢意华又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那官员还说,事发的时候,许多人都看到了……他们都城府尹的人到了的时候,已然把御书轩围得水泄不通的了……
后来……他们都城府尹的人实在是进不去了,最后……是向陈蟜将军借了兵,开了道,才将南蛮皇族的尸体和父亲带走的……现在……父亲已经入了京都府的牢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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