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则认出那担架上的人正是先前来府上住过的李明宣,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她派人调查过李明宣,他自小被家中宠坏,鸡鸣狗盗的事做了不少,十分难缠。这可是她特意为舒窈准备的大礼。
只不过,李明宣去做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她假意温柔道:“你们放心,侯府从不包庇恶人,若真有此事,侯府必然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请侯爷、夫人为我哥哥主持公道!”
李晴初重重磕了个响头,原本白皙的脸蛋立刻多出一道红痕,眼里蓄满泪水,“前夜哥哥上山见友人,遭人暗算,推下山崖,摔瘸了一条腿。哥哥是我家嫡子,还要参加明年的春试,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字字恳切,周围的百姓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前夜的雨可大了,我一宿没睡着,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寻常友人哪有半夜约到山上见面的,恐怕……”
李明宣阴鸷的眸子紧盯着秦阳侯府后方:“害我之人,正是秦阳侯府的小姐!”
满众哗然。
秦阳侯府只有两位小姐,长女舒窈不必提,庶女舒宁悠,听说是个貌美心善的小娘子,在京中有才女之名。
李明宣说的,究竟是哪一位呢?
却听见李明宣道:“前几天,我弟弟被华羲郡主所伤,潘夫人收留我弟弟,也宴请我与母亲,让我们母子留宿侯府。夜里有婢女敲我的门,说他们家小姐对我芳心暗许,想与我私下相见……”
“一派胡言!”秦阳侯的脸上怒色隐隐,“我秦阳侯府的女儿,怎会与你扯上干系?”
李明宣忽然拔高声音:“李某绝无半句虚言,我有信物为证!这就是那位小姐留给我的信物!”
他打开一只方盒,盒子里所装的,是一只青白色的岫玉耳铛。
这是李明宣在厢房外的走廊捡到的。
他一眼就知道这耳铛绝非凡物,必然不是婢女落下。想来当时婢女送药,华羲郡主就在外面听着。他当时还当是男女之间的情.趣,准备等摸进宁安寺再给华羲郡主……
秦阳侯的脸色已经全变了。
他的女儿舒宁悠与潘氏一样,衣着朴素,哪里用得起这么贵重的耳铛?倒是舒窈,成天衣裳首饰不重样,海棠院里堆着大把的珍品,连他都觉得暴殄天物。
舒窈,又是舒窈!这个女儿嚣张至此,眼里可曾有他这个父亲?他一定要好好惩戒她!
眼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秦阳侯压下怒气,沉声道:“先把他们带进侯府。”
傍晚,一支仪仗队抬着软轿回到秦阳侯府。纤纤素手掀开帘幕,舒窈被松针搀扶下轿,懒懒打了个呵欠,“总算是回来了。”
每天晚上睡不好,还吃了三天素,她下巴都尖了不少,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侯府的管家在门前等候,看见舒窈,连忙拦下她的队伍,高声道:“郡主留步!侯爷请郡主到奉春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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