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侯的怒意达到峰值,红着脖子,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外,“这里不是皇宫,而是秦阳侯府,你是我舒敬的女儿,你母亲去得早,我自然该代她教导你!舒窈,你给我去祠堂好好思过!直到你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为止!”
他对舒窈早有不满,上次当着谢彦舟的面,舒窈大大落了他的面子。如今新仇旧账一起算,他自然不会同舒窈客气。不仅如此,还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大有把舒窈强押去祠堂的架势。
“放开。”
少女一声冷喝,她分明长得娇小,嗓音也软甜清脆,然而两个家丁面面相觑,竟是谁都不敢向前。
“本郡主自己走。”
……
梨落院。
李明寂与舒窈先后回秦阳侯府,舒窈在门口被管家拦下,便让李明寂到梨落院等候,说晚点再来找他。
闲来无事,李明寂便在书房练字。窗外夜色已深,半点消息都不曾传来,李明寂察觉事情不对,问了门口扫地的小厮。
“郡主似乎跟侯爷吵了一架,被关到祠堂去了……李郎君?”
小厮摸了摸鼻子,刚才还在他面前的人,转眼间就大步走开,这李郎君看着瘦弱,走起路来怎么跟风一样快?
李明寂大步走向海棠院,松针拎着一个食盒,忧心忡忡地看着春蕊:“怎么样?”
春蕊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咬牙:“不让我进去。”
郡主自幼跟在陛下身边,陛下视她为掌上明珠,何曾让她受过这种委屈?秦阳侯还是郡主的亲生父亲,居然把郡主关在祠堂,连晚饭都不让她吃!
两个婢女急得来回转,根本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李明寂,还是他主动开口:“两位姑娘,郡主与侯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嗓音清醇,语调却莫名让人发冷。许是夜间寒凉,松针拢了拢衣领,淡淡解释:“是你那哥哥摔断了腿,非说是我们家郡主做的,侯爷生气,把郡主关进了祠堂。”
她的语气称不上好,李明宣可是李明寂的亲哥哥,若不是李明寂住在侯府,能惹上这么多麻烦?
虽然这李二郎看着清风朗月,与他哥哥不像一类人……
“二位若信明寂,可否将食盒交给我?”李明寂拱了拱手,“我去找侯爷。”
虽然不愿与李明寂搭话,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松针犹豫片刻,与春蕊交换了个眼神,把食盒给了李明寂。
“你得快些,别让郡主的晚膳凉了。”
李明寂低声道好。
走出海棠院,他提着食盒,眼眸微冷,早知便不把李明宣丢下山,应当直接取他性命才是。
他对侯府十分熟悉,不过片刻便找到了祠堂。宽大的匾额上书“舒氏宗祠”四字,两个粗壮的家丁在门口守着,看起来阴森肃穆。
家丁正站着打瞌睡,忽然觉得脖颈一痛,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另一个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单手劈晕,只看见青年黑暗里的半边修长身影。
李明寂取下钥匙,推开祠堂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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