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指腹生了一层薄薄的茧,轻轻压着她的皮肤,带起酥酥麻麻的触感。动作轻柔,紧绷的指节却暗藏力道,如同收起獠牙的野兽。
舒窈呆了呆,一时忘了推开,听他低声道:“郡主恕罪。”
“……你有什么罪?”
“惹哭了郡主,”一滴滚烫的泪珠从他指腹落下,李明寂好像笑了一声,“是我不对,不该跟郡主讲这个故事。”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同情心可言?
讲故事时,他的内心波澜不惊,而现在,看见小郡主落泪,他绷紧喉结,脑海里只有一个不可控制的念头。
想把她,狠狠地,
欺负哭。
他犯的是亵渎之罪。
见李明寂这么诚恳,舒窈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她以前动不动就哭鼻子,那些玩伴表面上奉承她,背后却嘲笑她小哭包,她都记在心上。只有李明寂看见她哭,反而跟她认错。
舒窈哼了哼:“本郡主也没说不听,先赦免你的罪行了。”
李明寂微笑:“多谢郡主。”
倘若她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还说的出“赦免”二字吗?
……
是夜,京城大雨。
窗外暴雨如注,舒窈裹紧被褥,不安地皱起眉头。
“郡主便这么恨我?”
梦中,男人捏着她的下颌,喑哑着问。
他的力道很轻,指腹同样是粗砺的触感。然而舒窈疼得喘气,五脏六腑好像有火在烧,即便是这样克制的触碰,也将她娇嫩的肌肤刮得生痛,她眼眸含泪,一言不发。
舒窈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吃不进食物,疼痛冲淡了身体的饥饿感,可久不进食,让她形如槁木,眼里也没有半点神采。
什么恨不恨,她疼得这么厉害,哪有力气恨他?
舒窈太累了,闭上眼就要睡去,男人的声音沙哑几分,忽而变得疯狂起来:“不准睡!”
“我已经寻访天下名医,他们过不久就会来治病,郡主,我不许你睡!”
喑哑的嗓音遥远得像是从天边传来,舒窈耳边嗡鸣,早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郡主!”
他的声音为何沙哑成这样,是哭了么?
“皎皎……”
好久远的称呼……
这是她在心里为自己拟的小字,在舒窈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人这么喊过她。
就算有,也是很多年前的事,舒窈已经没有任何印象。
那个登徒子为何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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