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泪说掉就掉,抽搭搭地打湿李明寂胸前的皮肤,她恍然不觉,只是把李明寂抱得更紧了些,仿佛某种小动物:“有人欺负我,李明寂、李明寂你要帮我……”
这已经是小郡主醉酒之后,第二次说出这种话。
李明寂的眼底已经多了几分暗色,他慢慢地环住舒窈,轻哑着声音耐心道:“欺负郡主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舒窈摇了摇头,娇颤着声音软软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李明寂,他好过分,他总在我梦里欺负我……”
她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脑子晕乎乎的,只觉得抱着的这具劲瘦身躯让她格外有安全感。她忍不住用脸去贴青年滚烫的胸膛,像雏鸟一样把自己埋在温暖紧实的怀抱之中。
柔软的、娇嫩如花瓣的唇,也轻轻地擦过他的皮肤。
舒窈并未察觉到抱着的这具身体在渐渐绷紧,青年落下的目光幽深而暗沉。她无意识地发出享受般的哼哼,喟叹道:“还是算了,李明寂,你要离他远一点,他可凶了。”
李明寂嗓音低沉:“郡主何出此言?”
“他总是杀人,心情好要杀人,心情不好更要杀人。就算他沐浴了好几遍,我也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舒窈眼睛红红,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眼睛红红的样子给格外惹人怜爱,“你不能惹这样的人,他会把我们都杀掉的。”
李明寂没有说话。
舒窈觉得李明寂一定是被她的描述吓到了,毕竟李明寂只是个文弱的书生,管理殿前司的时候,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吧?但是舒窈忽然想起来,舅舅还把李明寂安排去了皇城司,他手里正握着皇城司指挥使的令牌。
“但我已经知道他身上的特征了,李明寂,你可以把他找出来,我们提前处理掉他。”
说到这里,舒窈的心底也不免带了几分庆幸,最近的日子太安逸,她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还好现在想起来也为时不晚。
“他的身上有一道疤痕,”舒窈说着便往李明寂的腰腹上摸,给他比划大概的位置,“三寸长,大概在这里……咦,李明寂你这里怎么好像也有疤?”
水里什么都看不见,舒窈只是觉得摸起来的手感和正常的皮肤好像不太一样,像一块疤痕。不过李明寂身上疤痕那么多,多一块倒也不奇怪。
李明寂呼吸微滞,“……是。”
舒窈却并未深究:“你在皇城司做事,尤其是审那些十恶不赦的犯人的时候,一定要留意他们的腰腹上有没有这块疤,不能让这个恶人接近我。”
她觉得梦里那登徒子手段残暴又冷血,叛乱之前手里肯定也没少沾人命,说不定就是什么被雍朝通缉的杀人犯。
“倘若把这恶人抓到,郡主想如何处置他?”
李明寂的语气平静到诡异,他淡淡地看着怀里的少女,浓墨般的眸中压抑着疯狂的情绪,仿佛在暗中觊觎着猎物的危险凶兽。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舒窈。
怎么处理他,难道要直接把他杀掉吗?他虽然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但并未伤害舒窈的性命,似乎也罪不至死。
何况舒窈不知道,那登徒子在那场宫变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若说他从叛军中来,他又斩杀张胜强行把她掠走;但他与那些叛军的将领似乎很熟,对大雍皇室与权贵也颇为嘲讽……
他随心所欲,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像一只凶狠的野兽。
“我自有打算,”舒窈清了清嗓子,“总在,你先把他带过来再说。”
李明寂好像笑了:“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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