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的思路卡壳,眸里多了几分羞愧,恨不得立刻从李明寂眼前消失。
天啊,她刚才在想什么?她为什么会觉得,李明寂低下头,是想亲吻她?
“本郡主是被吓着了。”
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舒窈即刻将李明寂推开,跳下长凳,自欺欺人般道,“这里确实没什么好待的。本郡主要回去了。”
李明寂道:“属下送您。”
“不……”舒窈才说了一个字,话锋一转,又换了个说法,“不准离本郡主太近。”
她完全不敢与李明寂对视,因此并未发觉,李明寂清冷平静的眼眸之下,藏着几分愉悦的笑意。
前世他筑金笼、造金屋,强势地将小郡主锁进他的视线,直到小郡主死在他怀中,也没有得到她半分笑意。
如今他就站在原地。
等着小郡主,自己走进来。
……
翌日,太子从梦中醒来。他躺在床榻上,只觉得大脑混沌,头疼欲裂。
他做了整宿的梦。
梦境美好到令人贪恋,然而醒来之后,怅然若失的感觉散尽,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羞耻与痛苦。
他究竟在梦什么?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太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只手紧握成拳,用力地捶在床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心中的负罪感。
二十余年的深宫生活,早已让太子学会压抑自己的情感。他不会哭、不会笑,也不会对一人一物表现出偏爱。
“太子妃呢?”
他沙哑道。
候在门外的宫女道:“今日郑家设宴,太子妃一早便出宫了。”
宫女脸上微红,昨夜叫了几次水,一向勤政的太子今日还起迟了,太子与太子妃也太恩爱了些。
幸好,太子松了口气,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没有被任何人看去。
就当是一场梦吧。
……
郑府。
郑月瑶做了太子妃,郑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这场宴会极为热闹,郑夫人笑弯了眼,享受着一众贵夫人的奉承。
看见女儿脚步不稳,如同被春水滋润,郑夫人笑得愈发明媚,看来太子与郑月瑶感情很好,郑家很快就可以辅佐未来的皇嗣了。
谢家的独子做过太子伴读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受雍帝待见,沦落到整日称病以粉饰太平。还是郑家考虑周到,早早定下太子,把女儿嫁了过去。
郑月瑶被一众贵女簇拥着,这本该是她向往已久的场面,可只有郑月瑶自己清楚,她心里没有半分快感。
她就像这府中精心设计的摆件,有着名贵的出处与华丽的外表,供人赏玩。至于她愿不愿意,无人在意。
郑月瑶想起昨日在延寿宫,舒窈与太后打趣,猫儿在她怀里摇头晃脑,却无一人责备。
而郑家家训严明,用餐有“食之礼”,份量多少、咀嚼次数都有讲究。这是郑家这样百年望族所引以为傲的祖宗家法,这么多年,郑月瑶一直遵循。
原来这种情绪,是嫉妒。
郑月瑶感到一阵疲惫,离开了这喧闹嘈杂之地,迎面走来一名少女,明眸皓齿,朝她盈盈一拜:“臣女舒宁悠见过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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