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乖巧地眨了眨眼,“那二表哥,你自己走?”
卫慎:“……”
那些年少时帮她罚跪抄书、给她顶包的情谊,忽然就这么散了。
“让你侍卫收敛点。”
向李明寂丢下这么一句充满警告的话,卫慎一脸无语地离开。不过,他心里清楚,过了今夜,华羲郡主与她侍卫举止亲昵的流言,就要传遍全京城。
也怪他没有提前打听,抓了个人问才知道,原来半年前,华羲郡主宠爱一个侍卫流言就已经传出来了。京中甚至还掀起了一阵扮柔弱玉面郎君之风,据说华羲郡主迁府之前,汝阳长公主特意照着这个标准,给她选了好几个面首。
这实在是……真不愧是他卫慎的妹妹。
合着这几年,只有他在边关吃苦是吧?
房间里,被卫慎这么一搅,舒窈也失去了与李明寂亲近的心思,趴在他胸口,玩着他乌黑浓密的长发。
慢慢地重新整理了思绪,舒窈想起什么,皱着眉头道:“我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有人推了我一把。”
她记得很清楚,她站在栏杆旁喂鱼,先是有人推她一把,那栏杆不知怎的就断了,随即她脚下一滑,掉进了金明池里。
接着就是落水,李明寂将她救下,昏迷到了现在。
李明寂嗯了一声:“我知道。”
舒窈已经自顾自地分析起来:“当时无人在场,船舱里只有几个宫女,我怀疑推我下去的人,就在她们之间。”
但这事想来奇怪,好端端的,推她落水做什么?岸边都是守卫,水面还飘着龙舟,倒也淹不死人。总不会只想看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吧?
李明寂摸了摸她的头发,“明日,皇城司会给郡主一个交代。”
如今她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也绞干了长发,只是一闭上眼,那种浸泡在水中又会席卷而来。
舒窈把自己埋在李明寂清沉好闻的气息之中,像波斯猫吸猫薄荷一样,半眯着眼睛沉浸了好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昏迷之后,我做了一些奇怪的梦,小的时候,我好像也落过水。”
便是最亲近的春蕊、松针,都是七岁之后才被送到她身边,而嘉懿公主那时跟她一样小,也不记得什么事。思来想去,心里这些话,也只有对眼前的李明寂说了。
李明寂扬了扬眉:“嗯?”
他的目光无意识向下,落在腰间,那是他疤痕的位置。
伴随了他将近十年的疤痕。
舒窈皱着眉道:“就是南方水患那一年……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李明寂浓密的眼帘轻轻落下。
原来是忘了。
不过,他也弄丢了她留给他的信物,没有如期去京城找她,他们这般,算是两清了。
他调整了一个姿势,让舒窈能够平躺在他的胸膛上,一只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倘若已经忘记,就不必再去回忆了。那应当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皎皎,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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