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信写着:
盛意执意追究纯嫔之责,欲为宁嫔出气,才致使纯嫔含恨饮毒而死。
棠父抖着手,全身僵硬,一张纵横朝局几十年的脸是悔责、是遗憾,也是酸楚。
棠砚一直都知道,姐姐之死怕是有为自己筹谋婚事的缘故,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姐姐因他而死,那会让他连一天都活不下去,所以,他继续找一个宣泄的理由。
今日,正是让棠砚心口的大石松了半分。
“爹,姐姐枉死,我又怎能旁观?”棠砚噗通一声跪在地,满眼通红道。
棠父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纸面与女儿相关的字,心如刀绞。
“放下吧,纯儿定是也不希望你再去犯险……”棠父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叹着气说道。
可棠砚完全听不进去,不去报仇,他就会逼疯自己,“凭什么?凭什么她盛意受宠生子,我姐姐就要含恨而死?”
棠父看着眼中腾腾杀意的儿子,心里明白,儿子,他终究是管不了了。
“你要做什么?”棠父望向儿子。
棠砚极为平静的说道:“巧的是,儿子派出去的人打探了一个消息,既能解了北陵暴乱之患,还能解北陵箫颂禧对于大金的恨意,最重要的是能一举扳倒盛妃,让她此生翻不了身!”
看着如此轻松的语气说着狠辣的计划,棠父眼底的惧怕清晰可见!他一生教导儿子要儒雅稳重、心怀感恩,可儿子如今这样的凌厉模样简直是颠覆了他的所有骄傲。
“你到底要做什么?”棠父颤抖问道。
棠砚淡然的说着一个名字:“纳兰善坤!”
“只要把所有事情推到纳兰善坤身,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
“什么?不行!”只见棠父浑身颤栗,一脸不容拒绝的样子。
棠砚不再满足于听任父亲的安排,当即,回应道:“我已下令部下去做了!”
只这一句话,便说的棠父心头发冷,跌坐椅子,他颤抖着手指着儿子,几乎用尽了心力,指责道:“你这是要害死棠家啊!”
棠砚被父亲的控诉一瞬激怒,“怎么害死棠家了?若不是我,棠家会如此风光吗?”
棠父此时才觉得自己真是错的离谱,悔恨的拍着大腿,叹道:“我当初就不应该听纯儿的……”
棠砚立即说道:“我说过要带着姐姐的遗愿去光大门楣,这又有什么错!”
“可宁王是什么人?岂是你能撼动的?”事到如今,指责已是无济于事,棠父只能窝心忍着。
察觉到父亲的语气松动,棠砚才继续劝服道:“宁王固然不可小觑,可在国家大义面前,他就只能卑躬屈膝了。”
棠父看了看儿子,眼神复杂道:“舒桐已经怀孕,为父只希望你能思虑周全,不要把妻儿陷入险境之地……”
棠砚扬头笃定道:“儿子知道。”
至于其他的事情,棠父也不想再过问了。
三日后。
棠砚一身谨肃之色进了宫。
“臣参见皇!”棠砚侍立在一侧。
“可有发现?”霍际衡凝问。
棠砚垂首,道:“皇,臣严加审问了追随纳兰大人去北陵的随侍,从随侍那得了一个消息,不过,这消息,臣觉得不能太过相信。”
既然走到了正心殿,又在霍际衡面前说了这些话,能不能相信就不再取决于棠砚的判断了,而是要让皇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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