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放下碗,见林小满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问:“我上午看了下,那块新种的白菜地里长草了,下午去拔草?”
林小满想了下,“不用,也没几棵草,陈小拴他们就能拔了。再过几日又要收玉米水稻,到时又要忙上一阵子,还是趁这时候歇一歇吧。最近鸡蛋鸭蛋又攒了不少,下午就腌鸭蛋吧。”
“成,下午我陪你一起腌。”
“嗯,上个月腌的一卤盐了,煮几个你带回县城,想吃就抠一个,也不用总往俺这跑了。”
陆瑾边吃边笑:“小满这是嫌我天天过来了?”
林小满没好气地嗯了声,谁见过哪家县令大人把县衙里的公务都交给师爷,自己整天往乡下跑的?就算是为了新粮种尽心尽力,也难免还是会被人觉着假公济私。
还有就是连着下了好些天的地,陆瑾眼看着又晒黑了几个度,每天挽着裤腿下地,若是不认得他的,真要把他当成村里谁家的后生了,哪还像是当官的?
陆瑾道:“也成,后日就是院试,身为县令,我要在县里主持,怕是要有一阵子见不到小满了,你给我多带一些鸭蛋。”
林小满因他的话心突地揪了下,天天见着还不觉着,突然说来不了了,她这心里还怪不舒服的。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林小满不在意地摆手,“见不到就不见呗,见一面就要做好几个菜,俺刚好歇一歇。”
陆瑾的心上像是被扎了一刀,小满这是多不待见他呀?
吃过饭,陆瑾端着碗盘去洗,林小满则把这些日子攒的鸡蛋鸭蛋都拿了出来,里面还有几个鹅蛋。
鸡鸭鹅都是刚开始下蛋,蛋的个头都不大,林小满把这些蛋泡在大木盆里,拿了个刷子挨个刷。
刷好的放到木桶里,再用等会再放到腌蛋用的缸里。
去年腌酸菜买了不少缸,一缸就能腌很多。
陆瑾洗完碗出来,看到林小满坐在院子里刷蛋,也要过来帮忙,林小满道:“也没多少,你把洗好的拎到外屋,缸旁边有盒印泥,你每个蛋上面按个指印,按完指印扔进腌蛋缸里就行。”
陆瑾答应着,拎了林小满洗好的蛋进了外屋,果然在缸边上找到一盒印泥。
打开印泥盒子,用手指沾了一些,犹豫着要按个怎样的指印才算合格,“小满,指印大些还是小些?”
林小满道:“差不多就行。”
陆瑾还是不敢下指,“是不是都要一样大小的指印?”
林小满笑,“也就是做个记号,这回按指印,下回用筷子头点几个点儿,好区分的。你若是怕按不好,就用筷子头点也行,这回点一个,下回俺就点两个。”
陆瑾放心了,便直接上手按指印了。
等林小满洗完鸡鸭鹅蛋,陆瑾这边也按好指印了,看着飘在缸上面的蛋,没有一个是有指印的,伸手在缸里搅了搅,也没见到几个。
林小满进来看到他在玩缸里的蛋,“你轻点儿,都给搅散花了。”
陆瑾问:“刚放下去的蛋怎么不见了?”
林小满朝里面看了一眼,“刚放进去的沉底了,腌久了就会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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