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谢春弗有些愣怔,旋即便脸色涨红,手死死攥紧,连关节处也都泛出白色来。
但那位女公子并不打算放过她,她故作惊讶状,继续道,“难不成,你还在那儿做春秋大梦啊,妄想二公子会被你的一番情意所打动,娶你入门不成?”
“也不瞧瞧自己的那张脸,和乔夫人能比吗?不过是东施比之于西施,无盐比之于迎春罢了。”
说罢,几位女公子都忍不住以帕子掩唇,吃吃地笑出声来,眼中都是对谢春弗“不自量力、痴心妄想”的嘲讽。
谢春弗死死咬着下唇,垂下眼帘将眼眶中眼泪忍回去。
很显然,这绝非谢春弗第一次听到这般奚落之语了,但她始终低着头,没有一句反驳。
便是好脾气的乔瑢听得这般刺耳的话,都忍不住出声道,“蝉不知雪,人不知义。”
乔玮轻轻放下了手边的茶,淡淡道,“无盐有德,迎春却以色侍齐宣公,后因年老色衰而失宠于齐宣公。女公子说此话,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笑声戛然而止。
方才还在讥笑谢春弗的几人蓦地变了脸色,“妾等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想让令妹自惭形秽,在众人面前难堪丢了脸面罢了。”乔玮一句话便点破了这些女公子们的心思。
乔玮对于谢春弗并不太多的好感,但对于这些肆意以容貌和有没有男子喜爱作为资格来嘲笑他人的人更是不屑。
而这些如今在嘲讽谢春弗的人,自以为是她乔玮的帮手,帮着她羞辱谢春弗,而她应该不会制止,甚至是默许或者是得意的。
但她们的这种行为也不会是真心的,转头在旁人面前,她们更会嘲讽她以色侍人,讥讽她的出身微寒。
乔玮才懒得惯着她们。
“我从老夫人的口中也曾听说谢家家门严谨,家中子女各个温良恭俭让,德行齐备。
但今日一见却令我大失所望,同是一姓的姊妹,在外人面前未曾维护家门家风,反倒落井下石得毫不犹豫。”
谢家的女公子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似开了染坊一般好生精彩。一旁方才跟着开口嘲笑谢春弗的其他女公子也各个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
谢春弗抬眼间却是一脸不可置信,而后感激不已。
乔玮扫了一眼那些女公子,眼中的冷意尽显,“女子行于天地之间,比之男子本就颇为不易,名声之事更犹如一柄利剑,时时悬于头顶。
你们都是世家的贵女,闺中之时,家中也是教养读书习字,为的便是明理分辨是非,修身品格,不是为了让你对着旁人言语刻薄,毁谤清誉。
殊不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更是杀人于无形。”
乔玮丢下这些话后,指着方才选好的玉仙人奔马还有几样金饰,令掌事装好送到孙府去,便带着乔瑢离开了蘅兰楼,丢下一众女公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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