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迷茫地看着孙权,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孙权的眼神落在抱着孙登的乔玮身上,孙安才回过神来。
孙权的声音响起,“你今日不分由说地擅闯居胥阁,在家中动刀伤你嫂嫂的护卫,尚未查清事情缘由就出口伤人,平白诬陷你嫂嫂的清白。
怎么,这一桩一件的,你嫂嫂还担不起你一句请罪?”
孙安声势浩大地带人硬闯居胥阁,幼烨并不知所以然,伸手去拦的时候并没有防备,却不想孙安直接抽刀砍伤了他的前胸和右手,闯了进去。
孙安明显有些拉不下脸来对乔玮说抱歉,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眼神环顾四周,最后看向了幼煣,期盼着幼煣能为她说上几句话。
从前孙策和孙权训诫她的时候,幼煣也多会求情上几句。
可孙安方才伤了幼烨,看伤口又是毫不留情的那种,要不是幼烨习武反应还算快,那刀偏上两分,幼烨就得当场去见神仙去了。
因此,此时的幼煣对孙安心里也是有几分不满的。从前也多是小事,可孙安今日的做法,显然是没有将他们这些家将的性命放在心上,所以他根本不愿意开口再多说什么。
甚至心里暗暗期盼孙权对孙安的惩戒还能重上几分,以解他心头之气。
孙安也明白了,今日孙权是来真的,这一次也不是从前她几句撒娇耍赖就能蒙混过关的了。
她咬着下唇,脸上满是不甘不愿,孙权也不说话,甚至身边的老媪想要开口打圆场的时候,都被孙权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很明显,只要他们这些服侍的下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为孙安说一句好话,孙权下一瞬就能找到理由直接将人给打发出去。
在这个乱世之下,他们这些人能进孙府服侍,也算是拿到了半辈子的铁饭碗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孙权的眉头,白白丢了这份谋生的差事。
窗外的雨势渐渐小了,但屋檐上的残雨还沿着砖木一滴一滴溅落在地面上,激起朵朵水花,又归于平静。
孙安倔强着不肯开口,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心中对于孙权的畏惧,红着脸小声嗫嚅道,“嫂嫂,今日之事……是我错了。”
仿佛能说出这一句话,已经是尽了她最大的力气一般。
孙权皱着眉头,仍旧不甚满意,“赔礼赔礼,你的礼节呢?”
孙安抿着嘴唇,晶莹也在眼眶中打转,但还是低身对乔玮福了一福,“嫂嫂,我错了。”
孙权这才稍稍满意了一点,沉着脸继续道,“大乔既是孤之妻,夫妻一体,辱她便是辱孤,这话今日你便要牢记在心里。”
孙安低头不语。
“父兄早就说过,孙家的刀只能对外,不能对自己人。当初你嫂嫂替你求情容你在府上习武,为的是在这个乱世之中,你能有自保之力。但你今日之行径,着实辜负你嫂嫂的一番苦心,也悖逆了父兄的教导。
幼煣,你带人去将女公子屋子里所有的兵器全部缴械,连同身边侍女的也一件不留。从今日起,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跟在你嫂嫂身边学管家之术。
将来你要嫁给赵家,也不可仗着孙家的名头什么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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