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这一晕就是整整三天,再醒来,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了。
一个身材苗条的金发女人,就坐在黎星病床旁,她刚刚睁开眼,女人就激动的一声轻呼。
“你醒了!”
黎星扭脸,见女人关切的表情一点不掺假,心中一暖,对女人弯了弯嘴角。
女孩一笑,大眼睛水汪汪,因为瘦,嘴角边的小梨涡浅浅的,可爱的不像话。安娜母爱泛滥,一颗心都快化成了水,恨不能立刻把女孩抱在怀里疼爱一番,又怕她动作太粗鲁,伤了这小胳膊小腿儿。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黎星摇摇头。
丹田碎裂,无法引气入体,她再也感觉不到灵气在经脉里运行的畅快,每一寸筋骨都在叫嚣着对灵气的渴望。血肉献祭重塑的后遗症让她浑身酸痛,而混沌之力对肉体的腐蚀,更是雪上加霜,种种这些都让黎星感觉很痛苦。
可惜了她的储物袋,遗失在空间乱流里,储物袋里那么多她平时不舍得用的灵石和丹药,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世界里的幸运鹅。
不管怎样,现在已经得到基本的救助,情况比她预计的好很多,黎星不想抱怨牢骚,也不想面前的温柔女人为自己担心。
“我叫安娜,是李义队长的妻子。你来的时候状态很差,医院说必须有人陪护才能收治,义哥他们都是男人,不懂怎么照顾孩子,又找不到愿意接手的护工,正好我有空,于是就让我来照顾你几天。”
“谢……谢安娜……婶婶。”
这一开口,黎星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气若游丝,怪不得找不着护工,是怕她死了说不清楚,所以没人愿意接这个活吧。
“你真是个幸运的孩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受了点擦伤,内脏也没破裂,医生说你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营养不良,身体亏空的厉害。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医生说只要多吃饭,多休息,按时打营养针,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黎星点头,挣扎着想坐起来,安娜赶紧上前,帮她调整了病床角度,让黎星舒服地半躺,不用再仰着头看她。
“我听义哥说,你的名字叫黎星,我可以叫你小星吗?”
“当然可以,安娜婶婶。”
“义哥说,你——”安娜蓝色的眼睛满怀愧疚地看着黎星,心里暗暗祈祷自己接下来的话,不要给这孩子带来心理上的伤害。“——是个二代奴隶,按理说义哥见多识广,他的分析不会有错,但我还是想问问小星,你、你真的是……吗?”
黎星轻轻点头,奴隶的身份虽不光彩,但总算合乎常理,她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是从21世纪的蓝星穿越来的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安娜的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那小星知道自己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吗?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家乡的事?”
黎星的父母在黎家族地冲击境界,最快也要几年之后才能出关。估计就算出关了,他们也绝想不到唯一的女儿已经穿越。两人你侬我侬,眼里只有彼此,哪有心思惦记她这块爱情的结石?黎星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的老泪,默默摇头。
见黎星脸色落寞,安娜的表情更加愧疚了:“那小星你对你生活的地方有印象吗”
当然有,不过不能说,所以还是继续摇头吧。
“安娜婶婶,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真的很抱歉。”
安娜赶紧摆手:“需要道歉的是我才对,我不该问这些问题,让小星为难。”
二代奴隶很少有名字,有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但黎星不一样,她口齿清楚,甚至有名有姓,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看得出是件成年女士衬衫,材质和做工都很精致。
所以李义推测黎星或许不像其他二代奴隶一样,出生就被圈养,她有可能跟母亲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李义拜托安娜,从黎星身上找线索,虽然黎星没有ID,但她的母亲一定有,如果她还记得母亲的名字,就可以找到她的直系亲属,将黎星托付给他们。
再者,如果黎星提供的线索足够多,不但能弄清楚她的身世,还能顺藤摸瓜,端掉人口贩卖组织的窝点,解救更多的奴隶。可惜这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也难怪,她才几岁?
“你在奴隶工厂的经历,不记得也好,小星只记得从今以后要开开心心地生活就够了。”
“嗯!”
人贩子会专门让相貌姣好的奴隶结合,以确保生出来的二代奴隶外貌漂亮,能卖个高价。等他们长大后,大多被卖进风月场所,或者沦为某些变态富人的玩物,下场悲惨。黎星能早早脱离魔爪,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看着黎星天真的笑颜,安娜暗自替她高兴。
“哎呀,差点忘了!”安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吊坠,手捧着递给黎星。
“这个玉坠是你身上唯一有辨识度的东西,也许是你的亲人留给你的,义哥觉得这条线索很重要,在你昏迷的这几天,他已经拿去扫描传到了数据库,星网浏览量大,万一有人认出这个玉坠,会对你寻亲提供很大帮助。昨天他还回来的时候,你还没醒,我就帮你收起来了,现在还给你。”
一枚叶子形状的灰青色小玉坠躺在安娜手心,颜色斑驳,刀工粗糙,玉质和水头也是下品中的下品,义乌批发市场二十块钱一包的料子,都比它强。
谁能想到,这个扔地上都没人愿意弯腰的玉坠,居然是黎家的传家宝,还有个屌炸天的名字——天下一品灵佩。
末法时代,有灵根的修士越来越少,黎星凭借单一木灵根,纯净度满值的资质,可以说独领现代修仙界年轻一代的风骚。
在她完成引气入体,踏入修仙的门槛之后,黎家族长就郑重其事地把天下一品灵佩给了黎星,并且用家法族规威胁,勒令她时刻贴身带着温养。
那时黎星还小,被族长一番激情讲说洗脑,真以为族里给她的是了不起的宝贝,惶恐又感激,时不时拿出来把玩。
直到几年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宝贝,呸!这就是个不中用更不中看的玉坠!
每每想起年幼无知的自己,故意在族人面前拿出玉佩显摆,族人想笑又强忍着的场景,黎星就有种被耍的屈辱感。尽管如此,碍于族规的压制,她只得贴身佩戴,只是再不拿出来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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