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惊惧瞪大眼睛,而它身上缺失的那片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快答!”柳精跟着帮腔,十足地恶仆模样,“成王败寇,要死,还是要叫鼠小白这个名字?”
叶清风气嫌鼠肉腥臭,已经当着鼠王的面,白嫩指尖一弹,弹出一团真火,用真火炙烤,去除那生肉的腥气。
烤肉香气飘了出来。
叶清风烤着肉,气定神闲,无声威胁。
鼠王拼命刨地,恨不得立刻打个洞,钻进去,逃离这里。
这家子都不是善茬,居然用它身上的血肉来威胁!
生吃完两块鼠肉的黑狗,已经重新长出了一口白亮牙齿。
满嘴的狗牙,又白又亮。
黑狗张嘴一吐,吐出一块铜镜来,对着镜子,欢喜侧脸歪嘴,陶醉欣赏起自己的美牙。
这还不够,它又张嘴吐出一块古旧的木梳,边对着镜子美美呲牙,边将头上黑毛,梳成油光瓦亮的中分。
“要是有条花裤衩,就更完美了。”黑狗突然自言自语。
柳精赶紧伸出柳枝,递了一条花裤衩过去。
“吱!”
鼠王惊疑不定地,看着这有病的一家子。
妖兽肉很快就烤得金黄冒油。
叶清风捏在手上,张开小嘴儿,尝了一大口,赞一句“滋味不错”,随即便弯唇一笑,笑得像个魔头,道:
“等了你好一会儿,你也不答话。装哑巴可不行,装哑巴也得剜下你身上一块肉。识相些,快说!”
“汪!”
黑狗等不及回答,就流着哈喇子扑了上去。
这次它要生吞,咽也不咽,一下就吞下去。
“吱!”
走投无路的鼠王,只能顺着柳树干往上爬。
那黑狗简直贪得无厌,而且若非它的血脉特殊,养着有大用处,怕不是会当场被这一家子,分食干净。
虽然修真界弱肉强食,妖吃人,人吃妖,都是家常便饭。
但这样一块肉、一块肉地撕扯下来,然后再当着苦主的面,一块一块吃掉,着实过于残忍,令人发指。
不过话说回来,修真界比这更残忍的事,数不胜数,动不动因一人错,牵连全族的,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哗啦啦!”
柳精数根枝条扭转在一起,扭成一个大扫帚,将妄图爬上树的鼠王,重重扫落下去。
黑狗的血喷大口,再度逼近屡受重创的鼠王,眼看那口愈发森寒的狗牙,要撕扯掉鼠王一半血肉之躯。
“鼠小白!鼠小白!我叫鼠小白!”
鼠王绝望闭眼,突然崩溃大叫,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尖吼。
此刻什么古族,什么王族血脉,都被它抛在了脑后。
活着,少遭罪,才是它们鼠族的生存要义。
“很好。”
叶清风幻化的大掌,赶在黑狗下嘴前,成功从狗嘴下,夺走了崩溃的鼠小白。
鼠小白委屈痛哭,眼泪成串,仰天长嚎,悲痛不已。
从今以后,世间再没有银白鼠王,只有一具行尸走肉,仅此而已。
天道待它不公!待它银白鼠族不公!它的心好痛!
叶清风脸上情绪不多,法术大掌牢牢握着它,美美吃着妖兽肉,由着这没落王族,肆意发泄情绪。
“啧啧啧!”这回换黑狗刨地,到嘴的鼠妖肉飞了,它还不满,它还想哭呢。
弱肉强食,这颗大星上,向来就是这个规矩。
就这鼠妖看不清形势,做为主动挑衅、又斗败的输家,有条命在,就该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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