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约莫二十多岁,身穿粉衣绿裙。
是宣平侯府丫鬟的打扮。
应是新丧不久,魂魄上略有尸斑,还没看见有尸身腐坏的痕迹。
她眉眼清秀,虽然已经亡故,可衣衫发髻都是整整齐齐的,身上的簪钗首饰一件不少,唯有脸色有些乌青,像是服毒而亡。
尸身大抵还没被人发现……
“姑娘,她就是喜鹊。”
刘四匆匆从外头赶来,却在门口止住脚步,不敢再往里进,只能站在门口,远远朝沈灵犀喊道:“穿月白道袍那位,煞气实在太重了,我一走近,就觉得头晕脑胀。”
穿月白道袍的,就只楚琰这一位。
此刻,他正坐在沈灵犀的右手边,与她只隔一张茶几。
沈灵犀心底微讶,下意识转头,朝他看去。
却正好与他打量的视线,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
沈灵犀先反应过来,忙侧过头去,欲盖弥彰似的,伸手理了理云鬓。
做足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
楚琰:?
这一幕,落在慕怀安眼中,令他眸色骤深。
他不悦地抿唇,站起身,不动声色走到两人中间,倚坐在茶几上,把他们彼此挡得严严实实,再无视线交汇的可能。
这才开始审问冯奇。
到了此时,冯奇身后的喜鹊,也搞清楚当下的状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来是你搞的鬼!”喜鹊看向沈灵犀,清秀的面容,尽显凄厉之色,“若非你多管闲事,坏了我们的大计,我也不必枉送性命,还我命来!”
直接冲着沈灵犀,便扑了上来!
亡魂就是亡魂,无论怨气和戾气再重,也不过是一缕,连风都不如的幽魂而已。
沈灵犀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眼睛都不眨,只等她扑上来,认清现实。
然而,出乎沈灵犀的意料-----
喜鹊的魂魄,在距离她一丈之地,好似被一股大力,狠狠弹开。
“啊!”只听她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魂魄就像个球一样,穿过房顶的瓦砾,远远飞了出去!
“嘿!就是这样!”
刘四乐了,抚掌大笑,朝沈灵犀喊道:“我昨日在北衙,就是被这么弹出去的!还晕了好半天呢。姑娘等着,我去找她,一时半会儿她怕是醒不来咯!”
沈灵犀:……这还怎么审?
她往后仰了仰身子,探究地再朝楚琰打量。
只见对方以手支颐,百无聊赖听着慕怀安的审讯。
神色间对刚才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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