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四日后瑶娘入殡,当初口口声声说要祭奠瑶娘,要见瑶娘最后一面的“宁六郎”,没有再出现。
沈灵犀估摸着,或许是因为那些血污,令他的隐疾复发也未可知。
这令沈灵犀每每想到楚琰这个人时,心下多了几丝歉疚。
与此同时,慕怀安也带来了案子的最新进展,以及喜鹊的尸身。
“黑衣人来自一个名唤隐月阁的杀手组织,该组织来历和行踪成谜,手中掌握着不少朝臣的秘辛,一直很受人忌惮。刘四身中的千金香,便是从隐月阁流出去的。黑衣人里唯一留下的活口,指认出喜鹊就是他们的雇主,用三千两银子买赵阿凤和冯奇的人头。”
沈灵犀对此并不感到意外,“黑衣人指认喜鹊是买凶杀人的雇主,除非有更有力的证据,能证明喜鹊背后还有幕后指使,否则,这案子便只能以喜鹊作为最后的凶手完结。”
“没错。”慕怀安蹙眉,“冯奇那边招供说,喜鹊掌管着沈家老祖宗库房的钥匙,买凶的钱都是从老祖宗私库里偷换出来的。他知道喜鹊与宣平侯府一个主子有私情,一直暗中在替那主子办事,刘四夫妇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才会被他们买凶灭口。冯奇只知道这些,至于与喜鹊有私的主子是谁,刘四夫妇到底撞破了什么事,他也不甚清楚。”
冯奇所招供的内容,与沈灵犀从喜鹊那里知道的几乎无异。
可冯奇不知道喜鹊的情夫是沈二老爷。
沈灵犀没有证据,也不便告诉给慕怀安。
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绣帕,她更不能主动提及。
沈灵犀看向喜鹊的尸身,虽然过了这么多天,喜鹊的尸身却还没有半丝腐坏的痕迹,“冯奇把喜鹊的尸身,藏进了冰窖里?”
慕怀安点了点头,“仵作已经验过这具尸身,尚还是个完璧之身。”
完璧之身。
便就意味着,就算有冯奇的口供,也没有实证能证明喜鹊与侯府主子有染。
更别提借此指认幕后指使了。
难怪喜鹊哪怕畏罪自杀,都要跑去冯奇家里死,还让冯奇为她收尸。
就是为了将她的尸身妥当保存起来,以此来证明幕后之人的清白。
还真是……算无遗策。
喜鹊从脑子到身子,都被物尽其用了个彻底。
沈灵犀对这位沈二老爷更加好奇了,“现如今只有回府查查,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幕后真凶了。”
“不管那人是谁,都是个心思深沉狠辣之辈,你此番回府,甚为凶险,我送两个暗卫给你,一来护你周全,二来如有需要,还可差遣他们替你办事,总之这案子我不会轻易就此完结它。”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就算我肯,绣衣使那边也不会罢休,几个月前绣衣使差点端了隐月阁的老巢,却因有朝臣通风报信,被他们逃走。绣衣使不会放过隐月阁,更不会放过与隐月阁有勾连的朝臣。”
沈灵犀闻言,立时明白,那夜黑衣人刺杀,楚琰在场,就等于是撞进了绣衣使手里。
此案若不给大理寺和绣衣使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整座侯府都要遭殃。
沈灵犀虽然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宣平侯府没什么感情,可她尚还有一件顶顶重要的事,要借助宣平侯嫡女这个身份去完成。
在没有达成目标之前,宣平侯府不能出事。
“那就有劳慕少卿了。”沈灵犀客气地应下道。
*
沈灵犀与沈玉瑶同乘一辆马车,由慕怀安骑马随护在侧,回到了宣平侯府。
沈玉瑶原是不愿意。
那夜沈灵犀操控尸身的情景,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每每与沈灵犀在一处,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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