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俏没想到谢婉燕竟问的这般直白。
她到底顾忌着谢氏嫡女的身份,想到先前舅母的话,她不可能将“证据”拿出来,更不敢空口白牙胡乱攀诬,生恐惹来谢家,到时不好收场。
莲俏没敢再说话,只是掩面啜泣。
谢婉燕又怎会就此放过她,“怎么?不敢说了?”
谢婉燕俯身看向赵春兰,“她不敢说,你是她舅母,你来说,她方才是不是这个意思?”
赵春兰哪敢当着众人的面,蹚这浑水,也噤若寒蝉伏下身去。
谢婉燕冷冷一笑。
“既然这两条狗奴不敢说……”
她抬起美目看向一脸端肃的大爷苏成业,和歪在椅子上病恹恹的大奶奶郑玉容。
“大哥和大嫂,你们也别在狗奴身后藏着掖着了,费心编排这出戏,是想让我承认什么?”
苏成业全然没想到,弟媳的矛头会指向自己。
他眉头深蹙,“弟媳这话是何意?”
谢婉燕红唇微勾,冷笑,“我说你怎么巴巴的要去查私印,原来是想把这真凶的名头按我身上。”
“先前婆母还提点我,说大哥你心思憨直,容易受人蒙骗,劝我莫要与你一般见识,冲着婆母的面子,我便忍了。没想到你们夫妻二人,倒是上赶着来找我麻烦。”
“这两日你们上蹿下跳这么厉害,难道老祖宗是你们下手害的不成?”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露出惊诧之色。
大奶奶郑玉容,似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用手撑着额头,神色间带着愁闷,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武安伯苏尉看着二房竟和大房闹起来,脸色瞬间黑沉到底。
就连苏显,都睁开双眼,错愕地看向二侄媳妇。
先前她不是在指认他么?
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转了矛头?
那他这个嫌疑凶犯,还能当不能?就这么洗白了?
曾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见势不对,出面维持局面,“老二媳妇,在殿下面前,休得无礼。”
她这个做婆母的,向来和善,没什么架子,虽然此刻面上难得带了几丝怒容,可到底还是少了几分威严。
“如今是绣衣使查案,你若有证据,就拿证据出来。若无证据,便莫要胡乱攀诬,累及无辜。”
众人见谢婉燕的势头,原以为曾夫人这面团儿一样的婆母,怕是拿捏她不住。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谢婉燕的目光与曾夫人对上,瞳孔却是一缩,难得收敛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只是,她虽面上有所收敛,眼神里却流露几分委屈不平之色,“婆母,方才莲俏那贱婢空口白牙,屡次攀诬儿媳,您都不曾出面呵斥。如今儿媳不过是质疑大哥两句,您就出言维护。二郎也是您亲生的,您怎能厚此薄彼?”
曾夫人眸底闪过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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