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灞上,刘邦军驻地
张良正在营中就着暗淡的火烛看书简,一阵风吹来,将火烛吹得摇晃不止,张良连忙用手挡住风,防止火烛熄灭,然后抬头看向进帐的军士道:
“何事?”
“禀告军师,门外有一个人说是您的故人,请求求见。”
“哦?故人?现在天色已晚,什么故人会来?”张良思索道。
“那在下将其赶走?”军士小声回道。
“慢!先请进来吧!”
“喏!”
不一会儿一个头戴斗笠的中年人走进张良军帐。
待中年人将斗笠取下,露出面容,张良一下就认了出来:“项伯?你为何来此?你不是在项羽军中吗?”
项伯走上前,抓着张良的臂膀,着急的说:“哎呀!先别说了,先随我快走!”
张良懵逼了,连忙停住,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项伯没有细说只是让张良随他快走,张良不愿,非要项伯说缘由。项伯无奈,只好放开张良快速说道:“你不知道,因为刘邦欺骗项羽,项羽已经决定明日就要出兵攻打刘邦了,要是再不抓紧走,到时候,就走不脱了!”
张良疑惑的说:“刘公没有欺骗项将军,项将军为何要攻打我们?”
项伯说:“可别狡辩了,你们军中已经有人前去告密,将一切都告诉了项羽,再不抓紧,可真就陷在这里了啊!要不是当初你从牢狱中将我救出,我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如今我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就是为了报答当年之恩啊!”
张良行礼道:“良素知君有仁义,而君不也是因为良有仁义才不惜冒死前来的吗?如今我奉韩王之命,送沛公入关,而今沛公身处危难之中,我悄悄逃走,这是不合道义的。我必须去向他辞行再走。”
项伯无奈只好让他快点,于是张良将项伯留在帐中,自己快速前往刘邦军帐。
刘邦此时已经睡下,张良闯入将刘邦从睡梦中喊醒,刘邦本想发怒,但见到是张良,便息了脾气,笑嘻嘻的说道:“原来是子房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何事如此慌张叫我,不如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我这正困着呢!”
说完还揉了一下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张良连忙道:“主公别睡了,再睡我们明日就要身首异处了啊!”
“啊!子房可别吓我啊!”刘邦听如此严重,竟然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连忙询问原因。
张良将项伯来见他的事,和项伯所说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邦。
刘邦听完焦急万分,不断来回踱步,然后抓起张良的手,近乎哀求道:“还请子房救我!”
张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刘邦:“主公估计我们的军队能抵挡住项羽的进攻吗?”
刘邦默然良久,说:“项羽凶猛,楚军悍勇,我军确实不能抵挡,更何况他如今将士比我们多得多,那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张良思索良久,审时度势,张良给刘邦出了个釜底抽薪的主意:“请主公亲自去告诉项伯,说您不敢背叛项将军。”
刘邦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然后问张良道:“项伯和你,谁的年龄大?”
张良说:“项伯长我几岁。”
然后刘邦对张良说道:“子房你替我把项伯请进来,我要像对待兄长一样对待他。”
张良回到自己的军帐,邀请项伯去见刘邦,项伯本不愿,可挡不住张良的再三邀请,最后也只好随张良去见了刘邦。
项伯才一进帐,就看见刘邦已经准备好了宴会,热情的邀请项伯入席,处处以兄长事之,并亲自为项伯斟酒祝寿,最后甚至还与项伯结成了儿女亲家。
等到项伯酒酣耳热之时,刘邦趁机委屈地说:“兄长有所不知啊,我自从入关以后,秋毫无犯,吏民都造册入籍,府库财产严加封存,就是为了专门等待项将军来接收。
之所以派将士把守函谷关,也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窜入关中,并防备有非常的变故发生。我守在这里,日夜盼望项将军到来,又怎么敢反叛呢?请您千万要向项将军转达莪的心意,我决不敢背弃将军的大德啊!”
项伯有些犹豫的说道:“这,项将军心意已决,一般不会听常人的劝诫的。”
刘邦听后对着项伯行大礼并哭诉道:“何至于此啊!我刘季本沛县一亭长,这几年,抛妻弃子,抛头颅洒热血,就是为了推翻暴秦。
如今暴秦是推翻了,可是却被小人所陷害,眼看就要身首异处了,上天对我何其不公哉!
原本我以为和您结为儿女亲家,您能看在儿女的份上,拉我一把,使我免受性命之危,却不想,我刘季最终还是会落得身首异处,天啊!你何故对我刘季如此薄哉!”
项伯见刘邦嚎啕大哭,不断捶胸顿足,也是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得说道:“好吧!我帮你就是了!”
刘邦立刻收起眼泪,泪眼婆罗的看向项伯道:“亲家有何教我?”
项伯道:“我是项羽的叔父,我的话对他还是有一些影响的,这样我先回去劝谏项羽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明天一定要早一点亲自来向项羽谢罪。”
刘邦听后大喜,连忙对着项伯大拜道:“多谢亲家,您的大恩,刘季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项伯出帐取马连夜驰回鸿门,私下里求见项羽,并把刘邦的话都转告给了他,然后百般疏通,使原已剑拔弩张的局势有所缓解,项羽也答应看在往日情分上再给刘邦一个机会。
另一边项伯走后,刘邦明知此去如虎口做客,危机四伏,但又不能不去,真是前后为难。而张良知己知彼,精辟地向刘邦分析了项羽其人,然后承诺亲自护送刘邦,并保证刘邦的性命安全。
有了张良的保证,刘邦也有了一些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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